五公里位置,数百架火炮一字排开,每架均配有三名士兵。三人配合有序,两个熟练地搬运炮弹填充弹药,一个负责按上级指示,锁定坐标开炮。炮管伸缩推动,每次惊雷似的轰隆炸响,皆伴有一枚炮弹射。一排榴弹炮接连运作,炮火炸开的焦土,近似皮肤表面灼伤。
大部分炮弹准确地落到青族营地,深沟高垒遭逢重创,乌烟尘土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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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土遮蔽了视野。不闻哀鸿遍野,但见血肉横飞,断臂残肢零星四落,如同掀翻了肉摊。
沟渠内,医疗队员两人一组,帮伤重痛苦的士兵注射吗啡,初步确认有救的,就用担架抬走。担架上的士兵大多满脸血污,脑子呈现空白:由作战时的疯狂,再到受伤残废的过程,转折太快,快得有些无所适从,都险些忘了自己是如何受伤的了?
但值得敬佩的,他们即便伤得再重,也没人哭天抢地,青族人的爸妈从小没教过他们这些。当然,不哭绝不等同于没事,他们跟常人没区别,都是血肉之躯,受了伤会痛,断了手不能复生,再平凡不过了。
假设,有人可以把那些间接制造这场战争的、做为社会阶级矛盾根源的既得利益者们带到现场,哪怕只是亲眼看上一眼,他们的自私与无耻都必将被残酷血腥的画面抹杀干净;假如,这些或被炸断了一条腿、或没了胳膊乃至需要半身截肢的伤员里,有一个是他们的子女,那他们又会作何感想?战争还会维持下去吗?他们还会抱着利益不放吗?想必不会。
然,假设和事实之间肯定存在差异:当兵参战的要么是保家卫土的青族人;要么是来自王国各地的草民。对权贵阶级而言,他们多死一个不多,少死一个不少,压根就没人在乎这些残兵的未来会怎样。
拥护无名的派系要保障的是社会“死水式”的稳定:贵族以外皆为奴隶、玩具。
他们无视下层黑帮分子使用各种手段坑害百姓,致使民间各行各业产出的质量和费用不成正比。因为,那帮人是他们的基石;
他们放任帮派中坚分子垄断市场,到了地方检察院的检举信箱需要拿棍子捅才塞得进去的程度,仍袖手旁观。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身为索卡尔人应有的国民意识;
他们不管黑帮成员在关系民生的主要通道架设路障,收取“过路费”。因为,他们无需依靠民间机构过生活;
他们对呼吁社会公平性的百姓无情打压,却口口声声说是“平叛”、“剿匪”。因为,他们需要这些“福利”、“特权”。
后方,导弹车启动射装置,飞弹就像流星暴雨坠落。地面火光耀天,底下化作若干深坑。战士只能听到爆破声,此外哪怕是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听得见?三米以外的境况全给硝烟和尘土蒙住了,他们举步维艰,坚持上阵……
革命军6地的道防线,终归抵挡不住猛烈炮火,宣告沦陷,不知有多少青族英魂随之逝去。
上空,声声自由呐喊犹如狼嚎——天边飞出一队红眼巨鸟,鸟背上的勇士们个个袒露上身,胸背均有刺青图腾。这队视死如归的猛禽,背负青族儿女竞相俯冲,用肉身冲撞导弹车!射筒一个接一个被撞毁,生物与机械共同化为一团又一团的硝烟。
军号吹响,政府军士兵齐声呼喊镇压口号!上百台战车出阵,坦克的履带卡兹卡兹越过沙土,肆意地碾压青族儿女的尸体,犹如野蛮的兽群疯狂前进。砰!坦克主炮射,一枚炮弹炸得多名青族勇士烂作零碎肉末。紧接着,又有数名冲锋地青族士兵遭战车压成了肉泥。百台战车联合成阵,纵横战场,挡者披靡。
战车6续通过多条壕沟,越来越接近密林内的青族大营。距前方林地仅剩四条壕沟,长时间埋伏在战壕内的两百名身背炸弹的青族死士总动员!
他们就像一群视死如归的工蜂,靠肉身封堵前进中地坦克。轰……一位位死士化为阵阵爆响,用自己的生命破坏了一辆又一辆的战车。壕沟附近,硝烟横贯。战车的毁灭,印证了青族儿女的决心与信念!
硝烟飘远,担负剿贼任务的政府军下达第二级指令:数以千计的迫击炮飞驰陨落,场面红红火火。政府军野战旅在炮火中冲锋呐喊,近万名手持冲锋枪的精兵如狼似虎,冲向革命军营区。
青族人生性彪悍,岂肯畏缩躲藏!
埋伏于最后一道战壕内的弓箭手奋勇起立,排作一排逐个张弓搭箭——咻咻咻……不可计数的飞矢升空,若鸟群迁徙。青族人生来善弓马,臂力强健,箭术精准,凡派上战场者莫不是百百中的好手。他们一举射杀了上百名敌兵,然后统一拔出弯刀,群起翻越战壕迎战。勇士们意在以强制强,不计存亡。
天空战鸟啼鸣高亢,又有数队誓愿捍卫乡土的飞禽勇士飞来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