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车,一脉他们也无暇观景,就像两位便衣警察在钟楼景区游走观察,注意行人游客的样貌举止,望能尽快从中找到失散的同伴。
突然,一脉瞧见斜角某家饮食店门口有颗漂浮在空中的白色气球,气球表层描绘一幅粗陋的卡通图案,是名独臂的红武士,左手拿刀,背景即霍克钟楼。
一脉灵光一闪:独臂,红,武士刀,霍克钟楼——钟楼之约!左手单臂是我的特征,红为无名烈,太刀是消逝,剩下一人不是查尔斯是谁!
一脉一经联想,立马拉上阿密特的手,跑向气球所在地:“找到查尔斯了。”
阿密特盲从跟跑,东张西望:“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一脉提醒她:“手臂上绑了白气球的就是。”
“那两个不是扮成布偶的打工者吗?你看他们手里还在广告传单。”
“那是为了掩人耳目,就跟我易容是一个道理。”破译者讲解完,他们已到两名玩偶人背后。一脉往男装扮相的玩偶的肩膀上一拍,喜道:“君子有约,相见不晚。”
男装玩偶的大头因惊喜后仰,身子笨拙反跳,正面接洽久违的同伴,却现“认错人”了。好在,他又见到阿密特:“怎么阿密特也来了?”
“真是查尔斯。”阿密特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扮成女装玩偶的达芙妮也回过身,问:“他们就是你的同伴?”
男装玩偶压低胖大的脑袋承认其中一个,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拐角那家饭店的包厢内详谈。”查尔斯刚挪步即打住,想问络腮胡是谁?
一脉用天真的笑脸回答,手上比划让他领头前行,不必起疑。一行四人遂走进钟楼边的一家饭店,在二楼开了间包厢就坐。
在这,查尔斯和达芙妮犹如螺丝钻紧的脑筋才能放松,双双摘下头套,大口呼吸空调送进来的凉爽空气。
一脉闻到清凉的薄荷味,心想:也真难为他们了,出身贵族要做到这一步着实不易。
“用气球当辨认物确是个好办法,上面画的人物特征简洁明了。”一脉先称赞查尔斯。
“我就猜你能看得出来。”查尔斯笑容亲和。他感觉这人的眼神和一脉如出一辙。
“我曾听查尔斯提起过你们,幸会。”取下头套的公主,主动报出名字:“你们好,我叫达芙妮。”
“你好,我叫阿密特。”
“我叫一脉。你好。”一脉礼貌回应,又问查尔斯:“她是你新认识的朋友?”
“她是哈多利王国的公主、现任国王萨波达的独生女。”查尔斯叙述他跟达芙妮相识的始末……
一脉像听了一出现代版的《聊斋》艳遇,羡慕王子的邂逅!但,正事在身,他又把音量压得很低,问该名狐仙似的女主角:“你和国王都被人囚禁在宫内,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得从我们王室宿怨说起。”达芙妮娓娓道出他们父女遭撒恩囚禁的前因后果……
“你说撒恩被关在庞克监狱近二十年?”一脉问。
“是的,”公主如实回答,“肖斯克叔叔刚生下他还没满月便入狱。我父亲说,他是依照肖斯克叔叔的请求,让他们一家三口在监狱团聚。父亲在那里为他们设了一间单独牢房,免受其他恶徒骚扰。”
一脉恍然大悟:“我终于了解帕若固执于狱长一职的原因了!”
“帕若是谁?”查尔斯问。
一脉讲起了他走出迷宫后的经历,以及帕若其人的故事……
话题紧凑,查尔斯暂时打消念头,不过问好友“变脸”的缘由。“你认为此人是撒恩的同谋?”他接着话题往下问。
“何止是同谋,如我所料不错,他就是操纵一概事件的幕后黑手。”一脉长期单手活动养成惯性,单用左手解开衣领纽扣,同时思考对策。
阿密特把脸转向坐在她侧面的睡眼军师,忧心道:“此事不但复杂,而且棘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我想动地方诸王进都勤王,你们看是否可行?”达芙妮说出心中想法。
一脉调整衣衫,答复:“敌人已经秘密布局半年之久,这种情况他们不会想不到,定然制定好了对策。如今的形势牵一而动全身,若我们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反受其害。”
“那该怎么办?”达芙妮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