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斯卓登目光如飞蛾扑火般投向阿密特,“你来了?我想你想得好苦!”他那藏于绷带中的双眼溢出柔情,瞳仁动摇,像有万语千言要说,又无处话从头。
阿密特不明所以,却可凭直觉确认该名绷带怪人能力不俗。她目不转睛地提防对方冷不防地行动袭击,同时知会查尔斯:“你只管前进,我来对付他。”
“没问题吧?”查尔斯问话时,视线亦不曾离开过斯卓登。
“这得用行动回答你,而你不能久留。快走,晚了,你未来的‘岳父’就危险了。”阿密特举手倒拍背后的竹筒,筒内的机枪蜂王飞出,仿佛开坛做法的道士,号召同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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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同类。
“岳父?”查尔斯犯傻,想澄清又不便停滞,即刻施展朱雀步法凌空飞行,入宫救国救民。
斯卓登视若无睹,任由他去,一心只要博得阿密特青睐:“妮娜,你怎么会来这?是否还愿意听我倾述对你的那份迟来的爱意?”他把阿密特误认作已故的暗恋对象,凄切的目光依赖于她,不离不弃,无暇旁顾。就算天王老子下凡,也跟他无关。
“你认错人了。我叫阿密特,劳烦你让开。”阿密特神情严肃,头顶的蜂王招朋引伴,枪蜂云集响应。聚集的蜂群,貌似听候调遣的邮差,使命必达。
“不可能的。你骗我!”斯卓登着魔般叫嚷,“世上绝没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即使克隆也复制不了言行姿态——你不是‘妮娜’是谁?”
“我姑且重复一遍,我叫‘阿密特’。有劳足下让道,多做迟疑,我就不客气了。”阿密特上头的蜂群嗡嗡作响,像操兵恫吓,只等主人下达攻击命令。
“放心,我会叫你承认的。今天我决不让悔恨重来,决不!”斯卓登右手一挥,前边的草丛摇晃攒动,生成一批稻草扎制的人形兵将,操练摆阵,护卫主上安全。
“敌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声东击西!”阿密特用虫语布号令,蜂群千针齐放,每根针的间隙稠密,胜似纺织机上面的丝线。怎奈斯卓登防卫严实,稻草兵将全力护拥,飞来地蜂针均没入黄草内,好似投石入海无影踪。
“我们能力相克,命中注定,让我摘得爱果。呵呵…”稻草人沙哑地笑着。殊不知,有只枪蜂工兵已老练地潜入草兵群里,亮出尾针扎其小腿!这一击来得奇快,可斯卓登肤常有真气维护,蜜蜂近身前,他便有所警觉!
他腿脚轻巧抬高,那枪蜂行刺未果,反被他一脚踩死。“你放开手脚,竭尽所能地出招,我等你。”稻草人处之泰然,并无动攻击的意向。
“机枪蜜蜂,退。”阿密特唤退蜂群,又拍了两下竹筒,道:“飞火蝗王,出。”火星升空,竹筒飞出一只赤色蝗虫。
此虫染火,振翅飞舞间即引来成百上千的同类,霎时火光点点,随阿密特调度。
“能力相克吗?谢谢你的提醒,我好改用火攻。”她做了个暗号式的独特手势,用虫语喊道:“阳乖序乱,阴以待逆。暴戾恣睢,其势自毙。顺以动豫,豫顺以动——隔岸观火!”
火星窜动,千只火蝗联合冲杀,犹如火鸟的火苗骤降,不可计量。
“你会后悔的。”稻草人一改先前镇定姿态,振臂一呼:“寸草寸心,大兵出阵!”大队草兵草将行军,杠上暴虐火蝗,却如抱薪救火的消防队起了反作用:黄草一遇火焰,胜负立分,大批的草人仿佛活祭焚化,倒下,生出黑烟密布。
“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刚决柔也——趁火打……打…”阿密特正欲指挥火蝗包抄敌人,那群蝗虫竟成片栽落在章鱼墨汁似的黑烟内。
“不好!这烟有……毒…”阿密特察觉弱势,迎面飘来的黑色烟雾已先将她熏得头昏脑胀。她的意识由此混沌不清,身体摇摇欲坠。少女浊水似的视野中,可见斯卓登的影像靠近,拥她入怀,跟她示爱:“我爱你!”
“不要……求你!我有喜欢的人……了…”阿密特竭尽全力想推开对方,可任她如何挣扎也抗拒不了。末了,她眼前一黑,晕倒在深爱她的绷带怪人怀中。
斯卓登深情款款地抚摸怀里“女神”的头,泣不成声:“妮娜,或者阿密特,我一样深爱着你!你知道吗?我想像这样抱着你,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想得快疯了!
“可我是个不中用的人,只能眼睁睁错过百次交集,无力表露半句爱意。今日,我能勇敢地把爱说出来,诚心诚意地给你一个拥抱,这就够了……真的!”
这段话藏在他心底不知已有多少个年月…时至今日,方见稻草启齿,一吐真言。人一时情难自禁,欲吻又舍不得下口……
斯卓登徐徐地将挚爱之人放下,然后拔起一根小草,拿草根沾湿自己的眼泪,往阿密特人中穴一拂:“救命稻草!”施法解去爱人体内的毒素,他的爱慕复,“不管你喜欢的人谁,我都衷心地祝福你。
“最后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刚才地‘爱’表达得太过浓烈,但愿没吓到你。我跟你约定,回头再见时,就是我弃恶从善了。”
向日葵离开了太阳,依旧能存活,只是缺少了依赖——斯卓登自己一个人走了。
事先,他细心地将阿密特抱到一处安全的竹林,再悄然离去。去往何处?斯卓登已有定夺。阿密特脸上那青族特有的纹面给予他路标,稻草人渴望游览这名少女的故乡,看是个怎样的山灵水秀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