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好美的火焰!哈哈哈…”撒恩昂狂笑,“哈哈哈……”
菲怡女王已经听不到笑声了,不管它多么刺耳。脑子犯浑的她,凭本能扑到女儿身上帮她灭火,口中死命喊叫:“米雪儿,别慌!别慌!支持住!支持住……”
“支持住!支持住……哈哈哈!”撒恩模仿菲怡的语气呼喊,狂欢到顶点!“当年你唆使爷爷杀我爸的时候,可想过会有今天?”他又由喜转怒,凶狠质问。
“祸不及妻儿,你放过米雪儿吧!”菲怡女王苦苦乞求。情绪过激,她的鼻翼一鼓一鼓的,眼角因极度的恐惧与悲伤闪出了泪光,嗓子里不断出一种像哭又不是哭的声音:“放过她吧!”
“好。如果你能把这2o年的时光还给我。”撒恩睁大眼睛怒视菲怡,可她只是摇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说不出来吗?那我替你说,我还是幼儿的时候就入狱了,你也是帮凶!要我怎么饶恕你?我亲爱的女王!”撒恩挨近地手掌遮挡了女王的视野,揪住菲怡的头,将她提过头顶,倒着砸向米雪儿。母女二人互撞,呼地起火焚烧!高热焰光跳舞,不消片刻即化为灰烬。
“哈哈哈,哈哈哈……”撒恩捂脸狂笑,泪水竟不知为何流出?逐一了却复仇心愿后,他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落寞,甚至还有些许伤悲。未曾想,门口已有一对烈火怒目仇视着他——无名烈目睹了撒恩残杀菲怡母女的最后一幕!
国宴馆西北边的一栋木屋前,一脉让莱特指引到此。“人就关在里面。”他手指屋门,畏畏缩缩地说。
“你确定?”一脉紧盯莱特,问。
莱特猥琐地小退半步,慌张点头。
“那你把门打开,走在前面带路。敢耍花样,我一枪毙了你。”一脉左手化作一杆散弹枪,顶住莱特的后背。
莱特感受到性命攸关的威胁,身子犹如僵尸绷直,呆板地走到门前,动手扭动门把,一推——门内是间淡雅的客厅,一张圆脸似的玻璃桌沾染阳光,两张布制座椅像它的一双耳朵。桌面放了两杯咖啡,就是不见人影。
“你敢骗我?”一脉拿枪抵住莱特的后脑,喝道。
“没有!我誓,我没有骗你!”他吃紧地解释,“她明明被绑在这的,我们再找找吧,必定能找到她。”
“你进去找,假如敢逃,我会毫不犹豫地毙了你。”一脉一脚将他踹进屋内,自己跟着入屋观察。
到了屋里,莱特立刻变了个人,像条疯狗似的满屋子乱窜,挨处找人,房里的垃圾桶他都要探头进去看看。
一脉则惬意地在厅中巡视…他的目光瞅准桌面模糊不清的一记手印,随即化去散弹枪,伸手往旁边的咖啡杯一触,暗道:杯壁仍有温度,可见人刚走不久。
一脉细察后,又觉左边那张座椅周围的地板,灰尘明暗不一,似有挪动?于是,他推开座椅,即见座位下有条地道。
“找到了!找到了!”一脉故意大喊,吸引莱特。
莱特匆匆跑回客厅,失口问:“怎么可能?”
“你怎么断定不可能?莫非你早有预谋?”一脉忽然怒瞪莱特,那眼神仿佛要将其扒下一层皮来!
“我的意思……是说我都找不到,你一个外人怎么能找到。”他急得哭了,“求您别杀我!我哥死了,家里就剩我这点骨血了……”
“没事,我误会你了。”一脉嘴上宽容,心中已有提防!“来,你先下密道,为我开路。”
莱特不疑有他,含泪走下地道。一脉又把左手食指变成手电筒为其照明,确认无异状,方步下阶梯。
此间原是夜枭命小弯打造的其中一座迷宫。今创造者已死,保存下来的仅是些单调的实物,再无空间转移功能。小弯的死,夜枭内心是惋惜的!因为,就神能的专项修为和施术等级来说,小弯领先他们不止一个层次,夜枭都要向他讨教。
枭曾形容:小弯的能力经过频繁使用,已炉火纯青,趋于性质变化的临界点。当初,他给一脉设置迷宫时,就像专业项目得心应手的大师突然开辟神来之笔,竟创造出近似虫洞的时空门。
一脉穿越时光流,提前了半天,所以,到草原时才会是白天。这点,施术者本人也不知情,今后哪怕穷尽此生也未必能再次使用——神能者要跨越临界点是需要契机的。小弯给一脉下套的时候,阴阳就躲在暗处偷看。他近乎绝顶的气场,间接推动了小弯昙花一现式的质变!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迷宫神偷”纵有再好的展前途也是过去的事了。
二人走过漆黑地道,进入另一间木屋,这里依旧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