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戈的语气已经带着哀求了:“现在她只是个病人!她会好起来的!”
令狐山冷冷地看了看沈小题,问:“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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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小题似乎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淡淡地说:“唉,干戈也病了。”
令狐山说:“一票!”
然后,他看了看陈伞。
陈伞看了看沈小题,低声说:“我不赞成杀她……”小题在,沈小题就是备胎,沈小题是备胎,他这个备胎才有机会。
令狐山又看了看老猫和赵吉鹏。
老猫说:“我同意陈伞……吧。”
赵吉鹏踹了他一脚,大声说:“她现在是恶魔!”果然,她一直记恨着小题。
令狐山看了看干戈:“加我,三票!”
干戈说:“我不同意!”
令狐山说:“你没权利投票。”
这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哑哑的声音:“不要杀她!”
大家朝这个声音看去,谷未素竟然出来了,她几步就走到了小题旁边,紧紧抱住了她:“我认识你!我喜欢你!”
令狐山沉默了。
干戈赶紧说:“令狐山,你想杀她易如反掌,所以我求你放过她,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治好她!”
令狐山想了想,终于说:“必须把她绑上!另外,你不能和她单独相处。”
干戈没想到令狐山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赶紧说:“好!谢谢!”
小题一直面无表情。
很快,老猫就去车上拿来了绳子,把小题捆得结结实实,又拿布把她的嘴塞住了。整个过程小题都不曾反抗,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接着,干戈把她抱到了吉普上,她不能再和谷未素睡一顶帐篷了。
做完这些,干戈把土枪拿过来,失魂落魄地对大家说:“没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真的没事了……”
老猫把赵吉鹏送回了帐篷,接着他留在了帐篷门口,他开始担心赵吉鹏的安全了。
沈小题和陈伞把谷未素送回了帐篷,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走进帐篷的时候,沈小题回头看了干戈一眼,眼神怪怪的,好像干戈是一出闹剧的主角。
令狐山也回了帐篷。
干戈没有进去,他一个人围着吉普慢慢地踱步。
他怎么都接受不了,那个救他一命的女大学生,那个在吐鲁番初次相见的仇人之女,那个进入罗布泊之后一路胡搞的丫头,那个要和他一起奔赴凯里的女孩……她怎么可能一下就变成了魔鬼呢?
吉普车里的小题鸦雀无声。
干戈朝里看去,黑糊糊的,他不知道小题在干什么。他的眼睛渐渐湿了。
老猫走过来了,他低声说:“干戈,你去睡吧。”
干戈赶紧低下头去,他不想让老猫看见他的泪,说了句:“辛苦你了老猫。”然后就匆匆回了帐篷。
老猫一直在吉普和赵吉鹏的帐篷中间徘徊,等待黎明。
突然,他的脑袋“轰隆”一声,有人从背后袭击了他,接着,他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他倒下之后,露出了身后的令狐山,令狐山没有任何表情。
营地里非常安静。令狐山走到吉普车前,拉开了车门,小题一下就坐了起来,她看到令狐山,忍不住朝后缩了缩。
令狐山直接把她拽了出来,摔到了沙地上。小题嘴里“呜呜”地挣扎着,令狐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蹲下来,把双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题的脖子很细。
令狐山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颈动脉在跳动,突然,他松手了。
干戈他们曾经抓过一个老类人,当时干戈想放了他,因为只要老类人一死,他们和类人的关系就彻底无法缓和了,现在也一样,如果小题一死,令狐山和干戈的关系也同样无法缓和了。
令狐山站起来,从车上拿了些食物和水,又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蒙上了小题的眼睛,然后,他把她往肩上一扛,大步朝营地外面走去。
令狐山扛着小题一直走出了三四公里的样子,终于停下来,把小题朝地上一扔,迅速给她松了绑。
罗布泊的月亮好像比外界大一倍。
小题不解地看着令狐山。
令狐山说:“因为干戈,我要杀你,也是因为干戈,我不能杀你。你走吧。”
小题说话了:“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令狐山冷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只会说机机复机机……”说完,他把食物和水扔在了她脚下:“不要让我再遇见你了。”
小题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我很希望再遇见。”
令狐山说:“滚。”
小题转身就走了。
直到看不见了小题的身影,令狐山才钻入地下,顺着原路返回了,沙子在涌动,竟然把来时的脚印统统抹平了。
小题毫无方向,一路跌跌撞撞地前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远方终于出现了鱼肚白,荒漠上出现了三个模糊的人影。最初,小题以为那是石头,直到她渐渐发现他们在移动。
这三个人影朝着小题走过来。
小题没有跑,她原地坐了下来。
三个高大的男人慢慢走近了,他们围着小题看了会儿,一个男人竟然敲了敲小题的脑袋:“难道坏了?”
一个男人说:“带回去修修吧。”
说完,一个男人像扛麻袋一样把小题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