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内丹!”其余三人虽然神色各异,却都是微微一惊。
林冉笑嘻嘻将那东西收入乾坤袋,笑道:“看各位的神情似乎这玩意很值钱一样?呵呵,不好意思,这东西现在归我了。”
任冷道:“李兄弟,孔雀我也杀了!你现在可以将解药给我了吧?”
“解药?什么解药?”林冉的神情并不似在开玩笑,“厉大哥,你真是太幽默了,难道你认为服下一颗驱蛔药的人还需有服什么解药吗?”
“你……你说什么?难道我刚才忽然肚子疼,是驱蛔药作怪?”饶是以任冷的城府之深,闻此也不禁变了颜色。
“可不就是。大家好歹兄弟一场,‘大肠谁先断’又那么宝贵,小弟怎么忍心随便给厉大哥您呢?”林冉先是一脸的认真,随即将声音压低在一个古圆和独孤羽也能听到的范围内道,“呵呵,大哥,其实我刚那堆废话是用来骗那边那两个小子的!其实您的身份和刚才那些证据什么的,我也是刚刚听你们的对话后才想到的,怎么会想着事先在鱼里下毒呢?这个大秘密,你千万别告诉他们哦!”
“小王八蛋,老子要宰了你!”任冷想起刚才自己竟为他所骗杀了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雪衣孔雀,不禁大怒,手中天魔剑怒劈而出。
林冉嘿嘿一笑,横剑一架,龙鹤身法展动,人已借力后飘一丈,笑道:“要宰小弟,以后有的是机会,只是现在嘛,你可得先问问空中那位老人家答应不。”
空中一个闪光的金点渐渐变大,显然是大鹏神到了。
“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李兄弟,我们后会有期!”任冷扔下这句话,转身飞上天空,人在空中,足下忽然出现了一柄长剑的形状,显然是因为不用再掩饰身份,开始使用御剑飞行之术。
林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忽笑道:“呵呵,独孤兄,看来任前辈毕竟是老了,交代场面的话,翻来覆去依然还是那么几句。”
“那是再说也没有了。这天下,今后还不是任李兄纵横?”独孤羽强笑道。
“淫贼,看笛!”大鹏神的身影刚刚离地三丈,一个美丽倩影已是俯冲而下,同时一根玉笛也直指独孤羽的面门。
“铛!”电光火石间,无忧剑的剑尖准确地对上了玉笛,朱盼盼娇躯一震,被这一剑硬是逼退了一丈,身形凌空几折才得以落地。
“你……你竟然会阻挡我杀这个淫贼?”朱盼盼只气得朱颜失色,玉笛遥遥指向林冉。
“就是,就是!老公这就是你不对了!这淫贼居然藏身在朱姐姐身上达十几天,什么秘密都被他看……”慕容幽兰边从大鹏神身上飞下,边愤愤不平地帮腔,但话还没说完却被朱盼盼冷冷打断道:“小兰你别再说了!难道还嫌我难堪不够吗?”
林冉笑道:“盼盼,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独孤羽这小畜生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样龌龊的事还是不会做的!”
独孤羽忙道:“是的,是的,朱姑娘,这里边有天大的误会。”
大鹏神收敛金翅,降落在二女身后。
朱盼盼手中玉笛颤抖不止,冷笑连连道:“好,好,你竟然……竟然还帮着这个邪道妖人。无忧,今日你若不让我杀他,从此后,我们就恩断义绝!”
“盼盼……你……我……”
“别你啊我的,无忧,你让是不让开?”朱盼盼言语中充满着一股出离生死的绝决。
林冉忙道:“盼盼你别冲动……”
朱盼盼冷声道:“你若再不让开,我就死在你面前!”说时玉笛一摆,挽起一朵笛花,直刺独孤羽胸膛。
“盼盼不要……”林冉伸剑去挡,却挡了个空——玉笛倏然消失,冷冷地,凭空消失。下一刻,那只笛已经插在她主人的胸口。
她出招的那一刹那,要伤的人并非敌人,而是她自己,只是她最心爱的人却没有明白她的心。哪怕是千分之一刹那的犹豫,哪怕是一个轻微的阻挡,这一笛在她心里就再无犹豫。
那女子像一朵嫣红的花,忽然绽放在漫天冰雪里,灿烂而哀婉。
“不!”持剑在手的少年想发一声喊,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咽喉,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心猛地撕裂。他抱住了那女子婀娜的身姿,却抱不住她凋谢的芳华。
“你知道朱姐姐为什么要杀他吗?”身旁一个女子的声音仿佛是一根针,狠狠地刺在他的心口。
“为什么?为什么?”他看在怀中那人美丽的睫毛,看这那依旧嫣然如菊的容颜,心头空空荡荡,却说不出的疼,已忘记了如何思考。
“因为她喜欢你啊!这一生,她都是你的,再不会让别人看见她的身子。”
“因为她喜欢……喜欢你……喜欢你啊……”那个声音在他耳边回荡,那些曾经的往事,那女子曾经的笑容,一一如在眼前,只是留得住的,留不住的也仅仅是眼前刹那芳华。
夜色浓了,淡了,浓了,又淡了。
冰冷的雪,掩盖了天地,掩盖了天地间所有的喜悦哀伤,也染白了那少年伫立风雪中的身影。
那一刻,他好像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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