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舒微微苦笑,看来焚心蛊不论如何灵异,终究不是人类,竟然没有体会到自己现在心中的烦恼,只是顾着即将到口的美味。
楚云舒翻过酒杯,将杯底亮向何婉欣,朗声道:“云舒先干为敬,嫂夫人请!”
何婉欣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惋惜的神色,继而竟是极为坚定的眼色,毫不回避地看着楚云舒道:“少
帮主一代人杰,能得你亲自敬酒,贱妾万分荣幸,多谢少帮主。”说罢,举起酒杯,仰头张口喝了下去。楚云舒心中更增疑虑,既然明知是毒酒,这何婉欣为何也毫不犹豫地酒到杯干?其中定然另有隐情。好在自己体内的焚心蛊可已吞噬毒素,自己倒也并不惧怕,静观其变好了。
倒尽了杯中最后一滴酒,何婉欣抖手将酒杯摔了出去,脸上闪过一丝凄然,看了岳尚涛一眼,再也控制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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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悲声道:“夫君,婉欣对不起你。”一行清泪沿着脸颊跌落。她心中清楚,自己刚刚在酒中下的毒药世间难寻,中者必死无疑,楚云舒和她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不多了。
楚云舒此时也故作姿态,身形摇晃,脸色泛白,却并未做声,只是满面惊疑地看着何婉欣。岳尚涛见状大惊,惊疑地问道:“婉欣,你这话是何意?”看看何婉欣,又看看楚云舒的神色,心中越来越沉重,已经隐约猜出发生的问题非常严重。一时间却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何婉欣摇头不语,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岳尚涛,只想着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多看夫君几眼,把他的样貌牢牢记在心里。
看到何婉欣的神情,顾箐虹也是心神颤动,忙凑到楚云舒身前,开口要询问究竟,却被楚云舒用手势阻止了。她心中焦急,在楚云舒那坚定的眼神下却又无法采取任何行动。楚云舒不忍让顾箐虹心焦,却也没有将真是情况说出来,在真气的控制下脸色依然惨白。体内的焚心蛊此时却已安静下来,杯中的酒流入腹中后,其中的毒素已经完全被焚心蛊吞噬。饱尝美味后,焚心蛊心满意足,不再躁动。
岳尚涛心中越来越凉,看着何婉欣用颤抖的声音道:“婉欣,你难道一时心中焦急,竟说不出话来,惶急地抢过何婉欣手中的酒壶,指着酒壶,看着何婉欣,口干舌燥地问道:“这酒,这酒,难道你下了毒?”何婉欣默默点头,双目闪过一丝愧色。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顾箐虹再也不顾楚云舒的拦阻,伸手拉过他的手臂,全神贯注地查探他的脉息。
赵匡胤心中惊怒,没想到眼前这温婉的女子竟然在席间暗下毒药,当着自己众人的面毒害楚云舒。如果不是楚云舒主动起身向何婉欣敬酒,众人岂不是都要喝下这毒酒?一时大意就要命丧蜀地了。他和潘美两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腾地站起身来,带着护卫围在岳尚涛和何婉欣两人周围,二话
不说就准备动手擒下何婉欣。再看看楚云舒苍白的脸色,岳尚涛痛苦地无以复加,完全无暇顾及赵匡胤等人的反应。没想到自己盼了多日的少帮主此刻竟被自己的妻子下毒暗算,就要死在自己的面前。不行,一定不能让楚云舒就这么死了。
岳尚涛抓住何婉欣的双肩,急声问道:“婉欣,我不管你为什么下毒,快告诉我这是什么毒药,解药在哪里?快把解药给我,少帮主绝对不能死。”急切间竟忘了妻子身体的娇弱,双手用力过猛,捏的何婉欣双臂异常疼痛。她嘤咛了一声,岳尚涛才惊醒,忙松开了手,却依然追问解药在哪里。
何婉欣心中凄苦,泪眼朦胧地说道:“夫君,你要那解药何用?给楚云舒解了毒药,我们一家老少还有活命吗?”说着眼泪泉涌而出。岳尚涛喝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心中惶急、惊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高声喝道。
何婉欣哀叹一声道:“夫君真是糊涂,你不在家中多日,咱们这绵州分舵早已生变,直到今日你竟然还没有察觉。”
岳尚涛惊怒道:“什么?”一时间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呆立当场。何婉欣痛心地说道:“城北甘露庄庄主甘霆在羽辉阁飞凤旗主袁素心的鼓动下同帮内管事暗中勾结
,趁着你和景升都不在,早已控制了咱们绵州分舵。他们暗中在陵儿的早点中下了特制的毒药,陵儿必须每天吃一次他们的解药,否则就要毒发身亡。要想保住陵儿的性命,必须用少帮主的人头来换。”
抽泣了几声后,她继续说道:“甘霆告诉我这毒药是羽辉阁药王阁阁主独孤奉秘制的,当今天下除了他无人能解。少帮主和我刚刚喝下的酒中下的正是这种秘制毒药,无色无味,中者必死。”说到此处,何婉欣口角溢血,毒药已经开始发作。
陵儿正是岳尚涛和何婉欣唯一的儿子。何婉欣强忍的心中的灼痛,继续颤声道:“少帮主,我们岳家对不起你。今日我做出这种不忠不义之事,唯有一死谢罪。”
“啊!”岳尚涛哀嚎一声,满腔悲愤无处发泄,紧握的双拳五指发白,指甲已经陷入肉中,殷红的鲜血沿着指缝滴滴落下,溅到青石地面上异常刺目。
赵匡胤等人听了何婉欣的一番话也心生悲戚,再也不忍对她下手,心中对羽辉阁的怨恨有增无减,恨不得立时杀出门去,找到羽辉阁的门徒拼杀一番。
看着岳尚涛和何婉欣夫妻两人的悲惨神态,顾箐虹对何婉欣的一腔恨意顿时化为同情,却又心忧楚云舒的性命,一时间心乱如麻,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查看楚云舒的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