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云舒面色沉重,秋离感受到了他心中的哀伤,劝慰道:“人生一世,如同过眼烟云,生死福禄自有定数,强求不得。公子也莫要因此再伤神了。”
楚云舒漠然点头,心中却依旧隐隐作痛。
借着风势,舟行江上,速度竟也不慢。
看出楚云舒心情沉重,江曦若也不再提圣门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秋离等女闲聊着。
秋离出身福州书香门第,父母因病早逝,二十岁那年,她到城外寺院代父母烧香还愿时被度意暗中尾随至家中,被他强行弄晕掳走。醒来时就已经身处大显寺之中,被度意囚禁在地下大殿中已经近五年了。秋离并非她的本名。因遭受度意多年,她早已耻于再使用自己的本姓。
那名身着绿纱的女子唤作绿影,年龄略小,今年二十四岁,家里本是扬州中等人家,父亲因行脚山西贩运茶货遭劫,被盗匪打成重伤,没有赶到家就已经死在半路上了。她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没过多久也郁郁而终,只留下她孤身一人。当时她十九岁,独立办好母亲的丧事后,她被云游到扬州的度意偶然间发现,之后的经历就跟秋离没有什么两样了。
其余五名女子也多数是这种情况,基本没有什么亲人在世上,被度意掳走后,也基本没有人真正费心寻找她们的下落。
其中两个身材较为丰满的女子唤作兰香、月琼,都二十出头。其余三女年龄同楚云舒相仿,身材始终,脸容略显清瘦,分别叫做玉蓉、莲心、华芳。
几人念叨着想要再改改名字,想来想去也打不定主意,最后秋离叹道:“人都已经这样了,名字改不改也无所谓了。只要我们自己放开心胸也就是了,何必在乎名字呢。”
江曦若点头道:“秋离姐说的没错,各位姐姐实在不用大费心思的去改名字,有这些心思还是想想今后怎么样生活的更开心好了。嘿,跟着楚少帮主一起,你们想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地生活,怕也难呢。”
听到江曦若的话,一直凝神注视着江面的楚云舒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的运气太差,又被你说中了。”目光中寒芒爆射,像是能穿透江水一样,冷喝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再缩头缩脑地躲在水里了,都出来吧。”
原本只是暗流涌动的平静水面突然象沸腾了一般,浪花翻涌而起!七道水柱像是刚刚冒出尖芽的春笋一样,一节节地冒出江面,水柱如同有了灵性,环绕的浪花不停地翻涌着。
翻涌的江水令楚云舒等人搭乘的木船剧烈的摇晃着,秋离等女顿时站不住身形,头晕脑胀,脸色剧变。
楚云舒运起五行木气,将七人轻轻托起,令她们再也不会感到难受。
江曦若摇摇晃晃地嘀咕道:“我也站不稳。”一双眼睛望着楚云舒,柔情似水,像是能把人融化掉。
无奈之下,楚云舒也只好又匀出了一股真气,将江曦若的身体轻轻托住。
江曦若感觉到腰间像是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在扶持着,不论脚下的船舱如何晃动,上身都能稳稳地挺住,完全不用自己运气轻身。一时心喜,她双腿再不用力,整个人都靠楚云舒的气劲扶持,轻飘飘的,脚不沾地,像是飘浮在空中一样。
她玩的兴起,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险些将楚云舒气得吐血。
楚云舒无暇顾及江曦若的举动,紧紧盯着一节节拔高的七道水柱,面色凝重。
水底之人功力超绝,而对水的物性掌握的极为入微,堪比自己在江水中两次领悟的心得。
透过朦胧的水柱,楚云舒已经看到了水柱中隐身的七名高手。他们象楚云舒一样,竟然都能凝结出水气气罩,将整个人彻底罩住,身处水中如在平地,丝毫不受水流阻力的影响。
水柱拔起两人多高,水流向四外翻涌,七名高手身形显现在楚云舒众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