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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第一杯酒，我敬你！”马晓燕笑着往聂飞的酒杯里倒了红酒，“别的不说，今天这宵夜本来就是为了感谢你帮我那孩子找到好单位的，以前我对你还那样，咱们这算是一碰泯恩仇吧？”
“说这话就见外了！”聂飞摆摆手道。“我不是说过了嘛，咱们都是一个乡里出来的，应该互相帮衬，谁对谁也没有恩，更加没有仇，不过这酒我还是喝了。”说罢，聂飞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感激你的！”马晓燕叹口气，“你看这家，哪里还像一个家啊，每天我一回来，都是冷冷清清的，走进来都感觉到一股寒冷！”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这辈子也会碰到不少事，马姐，你还得向前看才是。”聂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马晓燕，就只能这么四平八稳地说了一句。“你这房子应该不少年头了吧？”
“差不多十八年了。”马晓燕环视了一下四周道。“以前我那前夫在海通胶鞋厂销售科当科员集资分到的房子，后来胶鞋厂倒了，这房子就这么住了一下来，估计也住不了多久了，我在书香门第定了一套房子，上个月刚交房，按揭的，打算等明年把手里的钱和儿子的工资凑凑，装修了搬过去，这房子就拿来出租，还能补贴一点按揭款。”
“嗯，也是，都离婚了，换个地方住也换个心情！”聂飞点点头，那个胶鞋厂他知道，以前海通市的老国企，在洪涯县有分厂，计划经济的时候倒是很红火，后来撑到两千年左右就撑不下去了。
“虽然你说没什么恩，但我知道，其实你对我的恩德大了去了。”马晓燕又倒了一杯红酒。“都是体制中的人，我可知道想要把一个毫无根基的无根浮萍送到省工商局，那得花多大的心思。”
“再说了，多少公务员都被卡死在了副科这道坎上，说实话，自从罗副乡长接任之后，我就没那个心思了，唯一的奢求就是要么彭书记退下来的时候还能顾忌到以前的情分把我给提上来，要么就等到退休的时候能争取到一个安慰奖拿个副科的退休待遇了。”
马晓燕一伸手，示意聂飞干杯，这家伙又只好将杯子伸过去，两只高脚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就是一个女人，没有根基，以前以为靠着女色能绑着彭正盛，后来我才知道，那根本没用，做事还是得脚踏实地才行，指望别人，永远不可靠。”马晓燕说着说着似乎是有些激动，甚至还带着一些眼泪哗哗的。
“无根浮萍的女人混仕途，累啊！”马晓燕叹口气。“曾经我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在县里绑上个领导，给他做个情人算了。”说罢，马晓燕还在聂飞面前故意扭了扭身姿，脸上带着自嘲的笑意。
“你看，你马姐我还是看起来挺年轻的吧？而且放到床上那也能可劲儿地骚，想玩啥就能玩啥。”马晓燕就道。“可想着想着，自己还是放不下这张脸呐，要是有朝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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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一日东窗事发，自己可就真没有在洪涯县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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