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并未望见虺的身影,也未望见其余四人,他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记得自己最后是落入了溪流中。
“是你救了我?”
阿木骄傲地扬了扬脑袋。
“那尊虺难道已被你吃了?”
阿木露出了一副懊恼的表情,它把那尊虺跟丢了,不仅如此,溪流有不少分岔,它找不到了回去原地的方向,就把张溪云带到了此处。
阿木又对张溪云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心想要不是为了不让你被水淹,本宝宝难以游得太快,哪里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张溪云像是猜到阿木的意思,但见到它的表情,还是不禁失笑,一笑便又牵动了伤势,引起一阵咳嗽。
他拍了拍阿木的脑袋,道:“谢谢你救了我,要是能够出去,将来我斩真龙来谢你”
阿木听罢,显得喜滋滋的,但见到张溪云苍白的脸色,不禁有些焦急。
张溪云此时恐怕是严重脱水,眼前倒是有一江之水,但仔细一望便知是无尽天水。
阿木以为张溪云肚子饿了,身子猛地一窜,朝张溪云扑去。
“啊!阿木!”
阿木竟将张溪云手指头咬破了,然后用身子拱着他的手臂往他嘴里送。
张溪云愕然,半晌才回过神,啼笑皆非道:“你让我喝自己的血?”
“阿木,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么蠢的办法你都能想出来?”
阿木不解,但见张溪云不喝,它退回了身子,待张溪云的手臂落下后,它一口含住了张溪云的手指。
张溪云差些气笑了,合着这小家伙救了自己的命是给它当血瓶?
再让他这么吸血,张溪云自己就得先失血而死,他连忙收回手,阿木见他收回了手,表情可怜兮兮的。
此时张溪云才发现,自己五根手指头上,都有破口未愈,看来自己昏迷时,阿木这小家伙便一直在吸他的血。
张溪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愧是以龙为食的鲲鹏,果然嗜血得很。
“阿木,你以后可不能再吸人血了,还是乖乖的吃龙吧”张溪云无奈道。
然后一人一兽,便望着眼前的江河,无言以对。
“我这究竟是跑到哪里来了”张溪云叹气,往上游望去,心中大概猜到了此处便是溪流的下游,溪流汇入了江河之中。
他又拍了拍阿木的小脑袋,情绪复杂。
“阿木,你说我们该怎么出去啊?”
阿木正在发呆,听见张溪云的话,扬起脑袋望了望他,然后转身,扑腾着翅膀飞了一小段。
张溪云跟着转回身子来,只见他的身后是一片如同沙漠般的荒漠,难以望见尽头。
忽然,张溪云瞳孔收缩,猛地站起身来。
荒漠之中,半空中竟有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面。
“海市蜃楼!?”
张溪云不解,半空中的画面若隐若现,大墓之中也会有海市蜃楼?
而当他望清了海市蜃楼的景象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那是
一扇巨大的门!
他见过,在雕画之上,九座鼎曾在巨门之前,如同以鼎结阵!
而那扇巨门前,似乎还有人影,盘膝而坐。
那人影让他感到有些眼熟,张溪云运转体内劲气,眸中泛起金光,欲望清那人面庞。
他眼中的画面更加清晰,依稀望见了那张脸的轮廓。
“还不够!”他并未就此打住,再度耗费自身劲气,来推动识海中八卦运转。
眼中的画面愈发清晰了,他望清了那人的面容,不禁失声。
“爷爷!?”
那盘膝坐于那扇巨门前的人,居然是帝师张庸?
“爷爷离京,是来了此处?”
“但颜监副说过,爷爷已决定不再继续深入这座大墓,更在离京前说回京后便会重封此墓”
“况且若是爷爷在此,那颜监副所说的,汉帝想在爷爷回来前让我们进墓取曼珠沙华的说法便难以成立。”
初时的惊讶过后,张溪云忍住心中讶异,开始思考。
“这海市蜃楼的画面,会不会不是此时的写照?”
“这画面来自于过去,是过去爷爷曾经到了那扇巨门前”
张溪云决定要进入身后的荒漠中去!
虽说若是海市蜃楼,那扇巨门可能根本不在荒漠后,他进入荒漠后,极可能是南辕北辙,但不管如何,他除了这身后的荒漠外,根本已无路可走,总不可能让阿木带着自己再游回上游去吧。
而阿木似乎也对这片荒漠很感兴趣,一蹦一跳的,像是催着张溪云启程。
张溪云打定了主意后,却反倒没有那般急切了,他如今伤势未愈,贸然进入荒漠中似乎不是一个好选择。
他方才催动体内八卦时,已经感觉自己离叩破杜门,仅差一步!
当时与虺争斗时,他便感觉叩响了杜门,如今正是将这人体第四门叩破的最佳时机。
况且他如今身体虚弱,也该趁此机会养伤,恢复肉身体魄。
所以当阿木催促他时,张溪云反倒是一屁股又坐回了原地,阿木见状,又连忙扑腾着翅膀飞回来,一对小眼睛不解地望向张溪云。
“别急,等我先将修为再推进一步,我们再出发。”
张溪云说完,也不管阿木可有明白,便闭上了双眼,将心神沉入识海中。
识海内,陷仙剑红光弥漫,紫色巨剑依旧沉寂。
张溪云想起怀疑是诛仙四剑的雕画,心神不由多注意到了紫色巨剑。
这柄自前世带来的剑,会是其余三剑中的哪一柄?
他发现自己以前恐怕因为它间接造成了父母悲剧之事,选择性遗忘了这柄剑。
其实这柄紫色巨剑上,也有很多难解之谜。
它为何出现在地球秦皇墓的石门外?又为何在自己轮回重生后,莫名其妙地融入了自己的识海中却又并非魂兵?
他发现自己的身上,包括轮回,恐怕还有不少秘密。
他最担心的,便是博弈的大能,将胜负手藏在了自己这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之上。
那么自己,恐怕是一枚死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