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后,叶景莲的心才算是落下,立马撒腿奔入营帐中。
章杳的头上裹着纱布,叶景莲看得心疼却也不敢碰,急切地问了一声道:“杳哥,你可是好了?”
站在一旁的章为民此时正在收拾工具,他以破布将银管和小锤包裹在一起,严严实实裹上了好几层,章杳盯着他的动作,不忘嘱咐一声道:“记得埋得深一点。”
“是。”章为民应了一声,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只白瓷杯盏,文戚偷偷瞥了一眼,只见那杯盏中一片血红,血污之中,有十几只头发丝粗细的蛊虫正在其中蠕动。
章为民应该是用银管辅以小锤插进章杳脑中,然后将其中的蛊虫吸引出来,从而清除了反噬在章杳脑中的蛊虫。
只是这些过程只是文戚凭借猜想,因这种办法太过粗暴,齐家是向来不会如此行之的,不知章杳是一直如此解蛊,还是因为反噬的速度太快、毒性太大,只能以此种方式处理。
不过不论如何,由章杳的脸色来看,蛊毒的确是已经被清除了。
章杳的脸色虽然仍旧十分难看,不过至少已经镇定下来,那种痛苦的表情也已经消失,他没有理会叶景莲的关切,只是对着文戚做了个手势。
依旧是请文戚坐下,但这一次,章杳指着的是最为靠近他身旁的位置。
在章杳做出这一手势之后,就连叶景莲都感到惊讶,是的,就连他都没有资格以如此亲近的方式坐在章杳身旁。
叶景莲的表情让文戚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儿,可他全然没有受宠若惊,文戚知道所有莫名其妙的过高待遇背后定然都隐藏着自己未能察觉到的危险,比如此刻,章杳并非野兽,却比野兽更令人感到危险。
“我刚刚正准备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章杳指了指自己的头,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但是……”
文戚抿着嘴唇道:“司令的问题,文戚自然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不急,”章杳摆了摆手道:“我现在想重新问你一次第二个问题。”
齐孤鸿,是否当真不通蛊术。
如若是刚才,文戚定然回答得坦荡荡,但是现在情况摆在眼前,文戚的心不由得沉了一下。
片刻思量,文戚正思索着自己当如何回答,他已经无暇顾及答案的正确,只需思索如何回答才能让章杳不至于发怒。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正在此时,章杳已经一把攥住了文戚的领子,猛地将他拽过来,两人的面容相对。
“需要思考这么长时间吗?”
不管章杳是否是有耐心的人,文戚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他的耐性,他的喉头发紧,越是这时越说不出话。
“司令,我真的……”
“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我只需要答案,不需要解释。”
一,二,三,文戚知道,自己已经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