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事情要看长远;”梅铭淞看看他,语重心长说道:“她在长沙,刚继续她的学业,再让她辗转到这里。重庆这里,只是权宜之地;……这地方,不是长久之地。”
“哦,我明白了。”王富似懂非懂地点头。“老爷,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先去忙了。”
“好,这趟辛苦你了!”梅铭淞拍拍他的肩,说道:“去好好休息吧!”
待王富出去,漪玉迫不及待问:“静山,你真觉得,姓葛的那个小伙不错吗?”
“从气质外形来看,是个很有内秀的年轻人。他是葛文朔的儿子,智慧学识,自然不会差到哪去!”梅铭淞背着双手,在屋里踱着方步;“当然,要论学识眼光才气,他比陆家的孩子有些距离。没有陆家那样的家世,没有霑豪的气魄和胸襟;……虽然没有霑豪出色,但是,他心里,将拾璎看成第一位的。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老爷,你真这么想?”漪玉夫人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夫君,“我以为,以你和陆定国的交情,霑豪那孩子对拾璎的一片痴情,你心里是赞成他们的;以前,你是赞成陆梅两家,能亲上加亲的!”
“夫人啊!我确实,是这样想过的;如果换做以前,我举双手赞成!”梅铭淞的眼睛望着别处,“拾璎任性留在南京,是为霑豪那孩子;霑豪也算有情义,逃离战场到了江边,还能折回去救她。这一点,我心里是感激的!……但是,他将我们女儿送到城边,毅然返回了部队,……这一点,他不如葛家那孩子,待拾璎那么珍视!……我的女儿,谁要是喜欢她,必须将她放在第一位!这一点,你说我不够义气,说我有私心也好,我就是这样想的!”
“老爷,拾璎和霑豪两孩子,他们可是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的!”漪玉夫人睁大眼睛,像不认识他似的;“你……这只是一股念头吧,一时置气,切莫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