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儿……这是什么?”
她茫然的发问,不断擦拭,可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擦不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夫人,你哭了,你是记起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不断摇头,仿佛很痛苦的样子,谢珺只好岔开了话题。
陆厉请来了全球最权威的医生,为夫人诊断。
但所有人都摇头,表述束手无策。
她对傅卓的恐惧实在是太深了,可见这些年一直饱受折磨,心理阴影太大。
有医生深度催眠,可依然不管用,她还是在噩梦中惊醒。
医生说,她搞不好一辈子都这么疯癫下去。
这个消息……无疑是噩耗。
好端端的一个人,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亲者痛仇者快。
陆厉红了眼,捏紧拳头,恨不得将傅卓挫骨扬灰。
这些天,她们忙前忙后,林初夏根本不敢出现。
夫人看到她就跟看了鬼似的。
她和傅垣常常待在屋子里,趴在窗户前,艳羡的看着她们忙里忙外,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
她们都是被夫人厌弃的人。
“你说……妈咪的病会好起来吗?会接受我吗?会带我去上学,去游乐园,去吃冰淇淋吗?”
林初夏感受到他眼中希冀的光芒,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夫人很可能一辈子好不了,他们两个人会一直被嫌弃。
这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呢。
“会的,夫人的病会好起来的。”
“别人都有妈咪,我没有……”他难过的说道。
“阿垣,要想别人爱自己,首先要自己先学会。只有自己爱自己,才有资格要求别人。”
“自己爱自己?”
傅垣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去游乐园,吃冰淇淋,这些不需要夫人带你去,你也可以的。”
“可我……不能出门,没人带我去。”
“我啊,我带你去啊!”
她这些天也闷坏了,需要找点事情放松放松。
“真的?”
“走吧!”
林初夏拉着傅垣,悄悄开车离去。
她给陆厉打了电话,却无人接听,此刻他应该询问医生情况吗?
她想要编辑短信,但是却止住了。
等会就回来了,说不定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忙。
她带着傅垣去了游乐园,带他做各种惊险刺激的项目。
过山车、跳楼机、大摆锤,还带他去了鬼屋。
她们被吓得尖叫,也被小丑逗得哈哈大笑。
一起在水上激流,累了就歇下来买个冰淇淋。
“谢谢夏夏,今天阿垣很开心!”
“嗯,开心就好。”
“可是……我为什么感觉夏夏你不开心呢?”
“啊?”
“你明明在笑,可我为什么觉得你想哭呢?你笑起来没以前好看了,我不喜欢。”
阿垣虽然是成年人了,可心思却和孩童一般通透。
他的眼睛仿佛带有魔力,能洞察人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不过是想压抑心中的苦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