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莫子言,却发现莫子言的表情似乎比自己还激动:“大人,带我一起去呗?”
这好像跟自己想象当中不一样呢?
裴瀚带着满脸疑惑站起身来,但见她眼底的期待拒绝的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沉声对莫子言说道:“带你去可以,你就说你是我的侍女。”
“没问题!”莫子言猛地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追问:“大人快点儿啊,动身啊!”
花船伸出一截通道来,舞女摇曳的步子之间,露出了修长的双腿,看得莫子言心旷神怡。
那舞女美艳不可方物,双唇饱满好似透着蜜,下唇微动,轻轻地吐出一句:“大人,好久不见了呢。”
莫子言跟在裴瀚的身后,待到花船船舱打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璀璨的灯火,明明外面是青天白日,里面却依旧是灯火摇曳的暧昧。
吹拉弹奏的乐师很快吹响了第二支舞曲,花船在湖心稳稳地游荡着,舞女低声同妈妈说了几句话,妈妈微嗔着离开了,顺手关闭了贵宾的房门,将门外那奢靡的调子一同顺着周身的软香带走了。
舞女端着一杯色泽醇厚的美酒,笑着问道:“不知这位是?”
裴瀚一愣,恍然回答:“是本官新收的婢女,今日带出来,见见世面。”
舞女一脸的了然于胸,放下酒杯正面看了看莫子言,声音轻飘却带着礼节:“这位小妹妹,我是这里的花魁,你可以叫我魏姣月。”
看看花魁魏姣月,再看看自己,莫子言仿佛看见了自己和超模之间的云泥之别。
“魏花魁今日怎么对本官的婢女这么感兴趣?”裴瀚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露出不悦的神情。
“大人说什么呢,这不妈妈还没把奴家的琴拿来么。”
说话间,两个婢子抱着魏姣月的六弦琴走了进来。莫子言讶异地看着面前的,魏姣月与冰山一样的裴瀚,两人从诗词歌赋聊到厅堂烹饪,从琴棋书画聊到武学剑法,在魏姣月葱白一样的指尖,流淌着清澈的乐曲,同外面那也淫词艳曲截然不同。
猛然间,一股熟悉的气息钻入鼻腔,沉浸在魏姣月的乐曲中的莫子言一时恍惚,竟然想不来这种味道是在哪里闻到过。
职业的敏感性让莫子言很快冷静了下来,她迅速将自己从莺歌燕舞中抽离出来,不动神色地打量着房间的种种,意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给本官斟酒。”
思路猛然被打断,莫子言看着裴瀚当真像是使唤丫头一样命令着自己,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一旁端起酒壶。
“拿丝帕来,没看见本官的袖口污了么?”
刚准备回神思考,莫子言又被指使去了房间的另一侧取来丝帕。
“风有点大,去把窗子关上。”
莫子言取来丝帕还没等坐下,只好忍着心中的怒火,走到窗前去关窗,一边走一边赌气嘀咕:“我是来看热闹的,又不是来房间一日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