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一个字时,何忠年忽然浑身一颤,他没敢说话,牙齿不断打着颤。
“毒?怎会中毒呢?”坐在一旁的何老太太不淡定了,她警惕地在屋内一扫。
“难道我府中有这般歹毒之人吗?”
莫子言冷笑,那可不但是有呢,还是你的儿子。
“何老爷,你可发现你妻子在死前有些什么异样吗?”
莫子言一唤他的名字,他便又浑身一颤。
何忠年摇了摇头,有些结巴地说着:“好像、好像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非、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她终日坐在窗边叹气吧,我早就看她十分郁郁寡欢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上吊自杀。”
莫子言挑眉。
“能给她下毒的,”裴瀚背着手,衣摆翻动,两步走到他面前,“应当在何府权势很高吧?”
“自然说,是慢性毒药,看样子是长期下毒都没有被发现的角色。”
莫子言和他一唱一和起来。
那何忠年双腿微微发颤,他两手狠狠地掐住大腿,艰难的保持着站立。
“老爷,你妻子犯了什么错吗?”
莫子言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让何忠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在怕什么呀?”
莫子言揣着手,如刺般的目光仿佛能够击穿他的双眼,逼得何忠年垂下头去。
“哦对了,忘记和你们介绍了。”
莫子言一把扯过裴瀚,将他腰间的令牌取下,她握在手中,递到何忠年面前。
“你现在面前站着的,可是大理寺卿,裴瀚。”
莫子言一字一顿地说着,老夫人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边。
那何忠年更是失了魂,他松了手,整个人跪倒在地。
“求求两位大人开恩!”
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瞬间炸开,他卑微又恐惧地哭喊着。
莫子言却对眼前一切十分漠然,这几日她见的已经不少了。
早知如今这般后悔悲痛,当初又为何要下手呢?
“你为何要毒自己的妻子?”
何忠年直起腰来,仰头看着两位大人,老老实实地说道:“那、那是因为她偷偷在外边找了相好的!”
何忠年似是找到了依托,愤愤不平地控诉起来:“我早就该发现的,她的心一直在往外飘,我待她那样好,而她却要这般负我,整个何府的颜面尽失,我的脸也丢光了呀!”
“所以你就想下毒害死她?让她身体渐渐虚弱,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伪装成病死?”
何忠年被人揭穿了皮囊,跪坐在地,头一低,只能认了罪。
莫子言摇了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世人皆有冲动时刻,可意外往往生与失控。
“我错了,还请二位大人开恩呐!”
老夫人也连忙拄着拐杖朝这边走来,她抬起拐杖,狠狠地打在何忠年身上。
老人家动了怒,更是喘不上气来。
“你这个败家玩意!你这个杀人犯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老人用力地击打着何忠年,击碎了他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