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言悄悄看了一眼,总觉得那二叔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好。
下人们见状纷纷交换眼神,时不时有目光落在莫子言身上,莫子言都一一担下,面容不改。
“这位便是你在信中说的那个杵作?”那二叔语气不好道。
莫子言听得出来他的嘲讽。
“子言如今是大理寺寺正。”裴瀚皱了下眉回应道。
裴二老爷却不领情,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瀚儿,不是我们不让你和她一块儿,只是莫姑娘这个身份……实在是不适合待在你身边啊!”
裴瀚皱起眉来,出声道:“大理寺唯一女官,怎么不适合?”
“可……”裴二老爷还想再说些什么,而就在这时,一声咳嗽声从屋内传来。
莫子言连忙和裴瀚站起身,连忙鞠躬作揖。
“免礼了。”那夫人气若游丝地说着。
莫子言直起身来,看她落座之后,她和裴瀚才坐下。
裴瀚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裴夫人身上。
她身形消瘦,面颊凹陷,本就纤细的腰肢,此时更似弱柳扶风,生怕屋外的风一刮,她便飘走了。
夫人面容憔悴,唇上若不是施了胭脂,估计也瞧不见什么血色。
莫子言轻轻皱眉,细细打量着夫人的模样。
原先的那些衣裳,她穿着都有些宽松了。
“这位便是莫姑娘?”比起二叔,这位夫人的语气倒是好了不少。
但莫子言依旧能够察觉到夫人那若有似无的敌意。
“正是,如今子言她也是大理寺寺正。”他解释道。
裴夫人点了点头,虽然表面上没说,但从她的眼神里,莫子言能够感受到,她对她不是很喜欢。
“母亲怎的病得这样重了?”裴瀚皱着眉,连忙出声问道。
“还不是你都不常回来,”她出口便是斥责,“若是你常回来看我,我还不至于如此。”
说完,她又抬起手帕掩面轻咳几声。
莫子言又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换来的却是裴夫人锐利的目光。
她只好将自己的视线收回,反思方才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
而就在这时,裴夫人又开口出声了:“回来就算了,还带了个外人。”
莫子言心底一惊,她悄悄掐了下手,忍住没说话。
“子言不是外人。”裴瀚语气冰凉。
莫子言轻轻扯了下裴瀚的衣角,示意他不要争吵。
裴瀚只好敛去眼中冰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又看向莫子言。
莫子言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夫人这模样,倒不像是重病,她印堂发黑,面色发青,双目有些污浊,倒像是中了毒。”
裴瀚皱起眉头来,连忙回问道:“你看她如今如何了?”
“还需把脉,只能看个三四分。”莫子言又看了眼裴夫人,“应当是慢性毒药,在她体内积累了一段时间,这才显现出来。”
裴瀚随即陷入沉思。
二人窃窃私语模样,也落入了另外一人的视野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