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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早就已经发现她，又或者，在给他洗澡的时候，他就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会让她去伺候他洗澡么……
气氛有些尴尬，林曦月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慕容钰里已经开口的话，自然是收不回来的，倒是北夜冥，一双眸子里，带着林曦月看不懂的意味。
像是受伤，又像是厌恶。
极度的厌恶。
“大哥，原来，你喜欢这种货色？”北夜冥一双眸子一凝，极薄的嘴唇微抿，语气似乎能将人冻死一般，“这丫头刚刚还想诱惑本尊，现在，转眼就勾搭上大哥你了？”
林曦月一愣，只觉得心头一凉，接着，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一双清冷漆黑的眸子，缓缓抬起来，定定地凝望着那个，懒散地坐着的，暗红色身影。
“这样的货色，倒也是和大哥你绝配。”
像是不经意的话语，却硬生生地戳痛着两个人的心，慕容钰里脸色有些苍白，只是跪在地上的动作，依旧未变，那种恳求，是屈辱，更是服从……
林曦月手指紧紧攥拳，眉间已经紧锁，她现在真的明白了，原来，她真的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北夜冥。
“冥哥哥！”
旁边又是响起一道女声，熟悉的声音几人都是不陌生，自然就是那个慕容尔菡，迈着兴奋的步伐，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北夜冥的身旁，却发现，她是擦着眼泪过来的。
“冥哥哥，我爹爹，他被人打的身体支离破碎了，怎么办……”
少女不停地擦着眼泪水，丝毫没有了往日里的傲娇与不屑，一双迷蒙水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北夜冥。
这是林曦月第一次看见，慕容尔菡竟然也有这般柔弱的模样。
少女哭哭啼啼，北夜冥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然而，却又立刻被掩饰住，一只修长的手对着慕容尔菡伸出。
慕容尔菡一愣，慕容钰里微微皱眉，然而，林曦月却是一脸平静，静静地看着他。
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放进大手里，慕容尔菡惊喜地看着北夜冥，便是擦了擦眼泪，“怎么办，冥哥哥，爹爹会不会有事……”
北夜冥目光在慕容尔菡身上扫视着，舒尔手臂一拉，少女顺势跌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笔尖一捏，又用食指关节，狠狠地在少女的额头一敲。
这一连串的动作，林曦月是多么熟悉啊，曾经，那个人也是这般，眼里满是宠溺，捏住她的鼻子，又顺势在她的脑瓜子上一敲。
只是，男人下手从来都不会重，只是轻轻地，每当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就能对上他一双溺死人的宠溺。
后来，他会轻轻地抱着她，轻轻地笑着。
可是，现在，那个人已经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
林曦月现在有些明白，如果有一天，属于你的东西，你最珍惜的东西，最在乎的东西，突然有一日，变得不属于你了。
那种失落的感觉，爱而不觉得感觉，该有多么地难过，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