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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出发次日黄昏,发现了“快活岛”的船队,约二十艘小船。陈绅儿端坐在旗舰的指挥室内,身旁则立着单亦如,兀术狼和翠屏。
兀术狼的状态不是很好,这家伙在马背上是精神焕发,但是到了这船上,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仿佛一只软脚虾,这一天的航行已经让他头重脚轻,把能吐的东西基本上都吐光了,这是强撑着精神,守着陈绅儿。
“陈盟主,我们已经发现了敌人的踪迹,不知……”齐玉恒开口问道。
“我对海战一窍不通,这海上的事儿,只有仰仗齐门主及翎门各位了,不知你有何计划?”陈绅儿这话倒也光棍儿。
齐玉恒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快活岛众,皆为小船,不足为惧,我预先派出一队二十只的斥候小船队,上前接敌,摸清敌人虚实。秦宗主,这个先锋任务,贵宗敢当否?”
秦锦年一听,不由有些恼怒。
“当然敢,秦某带人来此,就是要教训那快活岛的杂碎们,岂有惧怕之理?”
“如此,便与你二十艘小船,此去务必建功,以壮我军声威。”
“没问题。”秦锦年拍着胸脯道。
见薛书道有些欲言又止,齐玉恒笑了笑。
“当然,秦宗主乃是中土武林的肱骨人士,出不得差错,薛宗主自可引本宗船队于秦宗主后方以为后援,若是情况有变,则支援上去,以策万全。”
薛书道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齐某则与盟主将在此静候二位捷报了。”言罢,看了看陈绅儿。
陈绅儿也没听出什么大问题,点了点头,懒得说什么场面上的废话。任凭齐玉恒过着这“调兵遣将”的军瘾。
秦锦年和薛书道,带领走了舰队左翼的小船,直扑对面船队而去。
双方小船交战,没有太多花哨,秦锦年也不是傻子,利用小船上崩弩的优势直接碾压了过去,击沉敌船三艘,敌方见势则立刻调船四散逃走,秦锦年岂能放弃如此建功之机,命人也分散追了上去。奈何加了崩弩的小船速度上不如敌人的快船,就这么被不远不近的吊着,阵容越来越散,越追越远……
薛书道则觉得情势不妥,并没有下同样的命令,反而集中船队,紧紧尾随着秦锦年的船,以防不测。
陈绅儿等人此时正在旗舰上眺望战况。
“果然是些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但跑得倒是快,期望秦宗主能将敌人全歼吧。”齐玉恒面露喜色。
就在此时,突然接到报告,舰队左侧再次发现敌小船队,数量三十余艘。
陈绅儿不由一愣,望向左侧,果然见到三十余艘小船借着风势向己方舰队迅速逼来。
齐玉恒面色微变,可也不慌,让右翼的小船沿着大船的两侧展开了阵形,仿佛敞开一个口袋,就等着敌人钻进来一般。而大船则是崩弩上弦,做好了接战准备。
很快敌船便进入了射程,齐玉恒下令射击。
“嗡嗡……”强大的崩弩夺弦而出,让出陈绅儿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了这种大杀器的威力,心中不免震撼。
但效果……这一轮齐射下,居然只命中两艘敌船,其余的小船依旧快速靠近着船队。
“发射,快,崩弩发射。”齐玉恒大声命令着,但所有的崩弩都在重新上弦,眼看敌船越来越近,终于射出了第二轮崩弩的时候,却无一命中,因为敌船已经近到崩弩的近处射击盲区了。“弓弩手备战。”齐玉恒大叫着。所有人舍弃了崩弩,转而弯弓搭箭,大船在此时也只能用这种小船的缠斗方式应敌了。
可此时陈绅儿等人却发现,敌人的快船上满是盾牌,船头上则安着巨角叉,未等齐玉恒下令射击,敌人居然点燃了快船,为数不多的掌船人则纷纷弃船跳海。
这让齐玉恒顿时有些抓瞎。
“轰,轰轰……”不断有小船撞上了大船,火势迅速蔓延了起来。
整个队形全都乱了,不时有浑身着火的人跳进海中,而快活岛弃船的那些水手们,居然趁此机会,在海中一一绞杀着落水的江湖人士。这些人大多不习水性,若是在岸上,以他们的身手,一个少说顶这群海匪们十个,但落了水后,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一时间惨叫连天,没想到短短一炷香不到,“武林盟”的舰队便陷入了危机。
“快,救火,把火扑灭,小船速去救人……”齐玉恒还在嘶吼着,而此时的陈绅儿则,表面异常冷静,内心却也异常愤怒。
日前左言之的预测,全部实现,在海上,这群武林高手们,的确仿佛婴儿一般孱弱,哪怕是装配着崩弩这种海战大杀器,也不是这群贼匪们的对手。
不管齐玉恒此时是在演戏,还是真心如蠢猪一般,陈绅儿在心中,已经将此人拉进了要铲除之人的黑名单中。
“陈盟主,快,弃船吧。”齐玉恒冲着陈绅儿急道。
陈绅儿扫了一眼前来接应的另一艘幸免于难的大船,也没客气,当先带人换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