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这是……”宁傲雪惊问道。
“小姨娘,小姨娘啊……”没想到,见了宁傲雪,淳子言再也绷不住情绪了,抱着宁傲雪,失声痛哭起来。
宁傲雪呆若木鸡,只得安抚道。
“哎呀,陛下,你如今贵为国君了,怎还如此孩童模样?来来来,别哭了,有话和小姨娘说,小姨娘给你出主意。”
“小姨娘啊,言儿好气,好恨吶……”也许是自幼得宁傲雪的宠爱,淳子兄弟二人和宁傲雪这小姨娘,倒是比生母宁傲楠都要亲近。在她面前,淳子言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体统了,倒豆子一般把莫言的事儿和宁傲雪说了出来。
“什么?大胆的莫言,身为大宁皇贵妃,居然有如此不臣不妻不忠不耻之心,陛下您还留着这祸害何用?”宁傲雪听后拍案而起。
“言儿勿忧,我这就去削了那贱人的头颅来,不能留着这祸害让你兄弟二人起了嫌隙。”言罢,宁傲雪便要离去。
淳子言急忙拦下了宁傲雪。
“言儿,你拦我作甚?”宁傲雪的脾气随了忠武王,眼里容不得沙子。
“小姨娘啊,杀不得啊。于私,朕丢不起这人啊。若此事传扬出去,我还有何颜面做这大宁国君,有何颜面面对宇儿啊?于公,她是我大宁国唯一的皇贵妃,准皇后,且不说这无凭无据的罪名,就算言儿恨她最多也只能废了她,却不能杀了她啊。何况她身手非凡。真真杀不得,也杀不了啊!”淳子言倒是恢复了几分理智。
“这……唉!真是窝囊,当初我就不喜那莫言,这贱人太乖了,乖得不似正常人,可你宠信于她,小姨娘也不好多言。没想到,如今真倒是成了个祸害。你也不用和小姨娘在这耍什么花腔,我还不知道你?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外,最重要的是你不甘心,怕是钻进了牛角尖儿,心里也不舍得她吧?”宁傲雪气道。
淳子言缓缓点了点头。
“言儿,此事非同小可,我不管你怎么喜欢那莫言。但你记得,决不可为了她和宇儿产生嫌隙导致大宁社稷不稳,你听懂了么?”宁傲雪严肃道。
“是,言儿明白!”
“唉,既然你不让杀,你就自己宝贝着去吧,我也要回萧岚国了。省得看你这幅窝囊相来气。”宁傲雪是火爆脾气,言罢便出宫南归了,但思来想去,此事非常,她还是不放心淳子言能处理得当,思虑再三,还是写了一封密信给宁傲楠,提醒她要注意这莫言。
接到了宁傲雪的密信,如今的大宁太后,宁傲楠也气得掀了桌子,当即下令,召见懿贵妃莫言。
接到了宁傲楠的召命,莫言凤眸微眯,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臣妾拜见太后,祝太后万安。”莫言见了宁傲楠,躬身施礼道。
“哼,免了,什么万安?糊弄人的鬼话罢了。”宁傲楠语气冰冷。
“你们,都下去吧。”随即宁傲楠屏退了下人。
“太后召见臣妾,不知有何吩咐?”莫言淡淡问道。
“莫言啊,此处也没外人了。你犯不着和我假惺惺的,我只问你,这大宁国的皇贵妃,你还想当不想当了?”
“臣妾惶恐,不知太后何意?臣妾可是犯了什么罪?”
“哼,少和我装,你之罪不在行,而在心。我问你,身为陛下的皇贵妃,心理还惦记着别的男人,这是不是罪?”宁傲楠索性挑明了。
只见莫言,凤眸微眯。
“是罪!”
“那你可知罪认罪?”宁傲楠追问着。
“知罪,但不认罪。”莫言淡淡道。
“大胆,知罪竟敢不认罪?”宁傲楠拍案而起,莫言跪伏于地。
“太后,您是明白人,这罪你真要让臣妾认么?就算臣妾认得,陛下能认么?”莫言不慌不忙的答道。
“你……”宁傲楠指着莫言,气得手指都发颤,却不得不承认,莫言说的没错。
“你这贱人,到底想要如何?”
“要如何?”莫言淡淡重复了一句,眼神中有些落寞。
“臣妾也不知该如何。若是当年,要走我的不是陛下,而是宇儿,该有多好。”多少年了,莫言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大胆,你,你简直不知廉耻!”宁傲楠气得快要炸了肺。
“不知廉耻?臣妾请问太后,莫言可做了什么有辱妇德的事?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罢了,可太后教我,如何才能不爱,如何才能割舍?若是如此,臣妾倒是谢过太后了。”莫言缓缓起身,直视着宁傲楠问道。
“我有让你起身么?简直放肆!”
“没错,此事既然太后已经知晓,莫言便不得不放肆了。今日,并不是我要回答你做不做这大宁的皇贵妃,而是请太后想好,你还要不要做这大宁的太后,要不要这大宁的江山社稷了。既然太后问道,莫要到底想要如何,那便是请太后严令陛下,不准再来臣妾寝宫,臣妾往后不再侍寝。也不稀罕什么后位,这对太后来说,想必乐见其成吧?”莫言冷冷道。
“混账,你这是在命令哀家?还是威胁哀家?”宁傲楠虽然的确如莫言所料,不希望淳子言再继续宠信这莫言了,但莫言的态度让她难以接受。
“命令自然不敢,不管怎么说,您始终是我的婆婆。是陛下和王爷的生母,莫言心中自是愿意孝顺您的。威胁也更谈不上,还是这个原因,若是伤害了您,且不论陛下,王爷定要恨臣妾一辈子。我不舍得他伤心……但请太后别忘了,如今的莫言不再是你府上的丫头,我的命运也不会再受什么所谓的‘皇家’束缚。而莫言有没有这个本事,太后不信,便试试,只是到时候这大宁的江山,出现了某些太后不希望见到的变故,可怨不得臣妾了!”莫言冷冷道。
“你……你……好,好你个莫言,你给我滚,滚回你的懿妃宫去,从此不准出宫半步。哀家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记住,若是你敢做任何有损于大宁江山,或是伤害陛下的事儿,饶是你武功高绝,无敌于天下,我也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宁傲楠撂下了狠话。
“谢太后成全!”言罢,莫言转身离去。
当天,宁傲楠将淳子言也传唤了过去,痛骂了一顿。随后颁布严旨,懿贵妃身染重疾,不能侍寝,淳子言不得再入懿妃宫。
淳子言虽然不情愿,可眼下拿莫言也没办法,只得遵从太后的意思。
此情况虽然在大宁宫中严密封锁,但岂能瞒过有心人?
摘星楼的九层上,得知了莫言情况的陈绅儿,凤眸微眯。
“莫言啊,去了趟七宿山,本以为你会懂得几分敬畏,没想到你反而膨胀了,居然敢和淳子言摊牌翻脸了。你不会真觉得宁傲楠和淳子言能把你当菩萨似的贡在宫中吧?还是你另有图谋?不管你谋划着什么,希望你再和他们斗上两年。”陈绅儿自言自语道。放下了手中的密信,拿起酒葫芦,嘬上了一小口,打开了另一封信,这是淳子宇的来信,信中写着一首情诗!
“傻子!”陈绅儿的面上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仔细将信收好,却没有回信的意思,继续忙手头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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