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原本给了沈且意半小时时间和莫依柔谈话,沈且意却第一次觉得半小时是如此漫长,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都像是煎熬。
最终她提前离开了关押的地方,一来到警局外的空地上她便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仿佛这才活了过来。
傅尧跟在她身后追了出来,细心地地上一瓶矿泉水,沈且意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紧。
傅尧难免担心,可又不知该如何关心,只得试探着问道:“你和莫依柔说什么了?她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吧。”
“她手上脚上都上了镣铐,根本近不了我身。”
所谓关心则乱,傅尧也是太过担心沈且意了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沈且意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却又听傅尧说道:“莫依柔可能要因为蓄意伤人被关押,时间估计短不了,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话有如投石入水,在沈且意的心里荡起一圈涟漪,但也仅仅只是几秒的钝痛罢了。
沈且意笑了笑,没对这样的结果发表任何看法,转了个身朝着傅尧的车走去。
两人回到医院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傅尧赖着不肯走沈且意也没法睡下,只能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白天事情太多,有些话沈且意也就没想起来要和傅尧说,这会儿工夫倒是全都记起来了。
“莫依柔是你二叔的人,刚才我去看她,她还求着我给你二叔打电话。”沈且意平静地把自己所知道的讲出来。
傅尧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听完沈且意的话后也只是略微沉默了几秒便说道:“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多想。”
“你一早就知道?”沈且意问这话时脸色不怎么好看,似乎是有些责怪傅尧的刻意隐瞒。可当傅尧回望过去时,沈且意又恢了一如既往的无所谓,仿佛刚才那句话里的情绪都是傅尧的无端臆想。
莫依柔已经被关押起来,不会再对沈且意造成任何威胁,再加上前两天顾琳琅又准备对沈且意动手,所以他认为沈且意有知情的权利。
不过他并不想说得太多,毕竟在这节骨眼上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安全。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不想你被牵扯进来。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如果你因此而出了事,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沈且意却对傅尧的推心置腹毫无触动,甚至觉得这样的傅尧陌生得很。她承认自她回国后傅尧确实有为她做了很多事,表现较之从前好了不少。
沈且意时常会有种错觉,那就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傅尧是一个值得她托福终生的人,她甚至会偶尔幻想未来俩人在一起的美好生活。
直到此刻,她听着傅尧谈起他的计划和打算,谈他准备如何一步步搞垮傅致远,沈且意才觉得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她和傅尧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的周围充斥着尔虞我诈,她即便想要替他分忧怕是都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