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椅子上的灰衣人神情有些恍惚,但很安静,整个人进入一种不一样的状态。
云锦绣坐回椅子上,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风奴。”
“你在扬州郡王府呆了几年了?”
“五年。”
“帮你出入衙门的人是不是王永嘉?”
风奴点头。
云锦绣想了想,又问道:“州府大人蔡全,是否知道你潜入地牢的事?”
“他知道。”
“在来扬州郡王府之前,你在哪?”
“天启。”
云锦绣瞳孔微微收缩,是来自京城的人。
“在京城的什么地方?”
风奴沉默不语。
云锦绣皱了下眉头,看来他并不知道。
“你在京城的主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
云锦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是否姓凤?”
风奴没有回答,云锦绣也没有再问出其他问题,那只能说明,风奴对他的主人也除了性别,其他的一无所知。
问完之后,云锦绣向庄秦道:“把他带下去,让他好好休息,明天本大小姐亲自送他去郡王府。”
庄秦嘴巴张得圆圆的,半晌才“哦”了一声,拖着人离开密室,大脑里却在想着,云锦绣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问风奴什么他就说什么,真是匪夷所思。
庄秦拖着人出了密室之后,楚墨宸拿出帛帕,擦着云锦绣额头上的汗粒,“从没见你这么辛苦。”
云锦绣抬了抬头,见楚墨宸已经高出自己半个头,用手比了比,嘴巴努起来,“明明我比你高的。”这两年楚墨宸长得很快,两年前,她还比他高出半年头呢,唉。
楚墨宸笑笑,“天快亮了,快去睡一觉吧。”
云锦绣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见如意在房外候着,见她来了,如意忙上前来,“大小姐,您回来了。”
云锦绣见她神色慌张,问道:“什么事?”
“有个人要见你。”
云锦绣皱了下眉头,见如意紧张的样子,应该不是一般的人,她问道:“人在哪?”
“正厅。”
云锦绣往主院的正厅去,如意紧跟在她的身后,她边走边问道:“秦婴没回来吗?”
如果秦婴回来,如意不会跑到自的院子里来。
如意忙回答道:“是,秦婴姑娘没回来,所以婢女才来的。”如意压低着声音,但云锦绣能够听出她的声音在发抖。
云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清冽,以秦婴的性格,若不是遇到无法脱身的事,是不会一夜不回来的。
来到主院正厅,屋里亮着灯,她推开门,便看到风流止抱着琉璃坐在客座上,琉璃正窝在他怀里,身上还有血迹。
如意一看到流风止和琉璃身上的血迹,不由自主地挪了两步。
云锦绣摆摆手,“你下去。”
“是。”如意施了一礼,然后退下。
等如意离开之后,云锦绣向流风止道:“把她抱到我房间吧。”
流风止看着云锦绣,仍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云锦绣清浅的笑容里弥着一抹凛色,“你打算这样抱着她一直坐下去吗?”要不是看在琉璃对他极度依赖和信任的份上,她也不会任由他接近琉璃。
流风止想了下,这才抱起琉璃,跟着她去了她的院子。
流风止将琉璃放在云锦绣的床上,琉璃小脸上凝固着鲜血,肌肤惨白到透明,能够看到肌肤下的血管,长长的眉睫不停地颤抖着,可见她极度不安。
云锦绣亲自端来热水,揉了毛巾,为琉璃擦脸。
秦婴不在,她只能自己亲自做这些事,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琉璃这个样子。
她正给琉璃擦着脸,突然听流风止幽幽说道:“她不属于这里。”
云锦绣握着毛巾的手停住。
琉璃不属于这里?她也不知道琉璃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半晌,她问道:“她属于哪里?”
“北境。”
云锦绣想起在北境遇到琉璃的情形,她似一只小狼似的扑向自己。
这些年,她总发现琉璃身上有些特别的行为,她的本能过于敏锐,她的身上,偶尔还有一些狼的影子。
流风止看着云锦绣轻轻擦着琉璃脸上的血迹,幽幽道:“她今晚瞬间咬死了两个精壮大汉,当时她的眼睛发着绿幽幽的光,跟狼的眼睛一样。”
云锦绣仍然静静城擦着,半晌,她问道:“你属于哪里?”她转过头来看着流风止,只见他宝石般的鹿眼闪过一丝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