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陛下的质问,金碧辉愕然,他看向陛下,“陛下没有伤害她?”
云锦绣已经代陛下作答,“陛下不仅没有伤害她,还给了她很多赏赐。”
金碧辉一泄气,沉了沉身子,“那请陛下放了她,不要带她进宫。”
云锦绣恨铁不成钢,“表哥哪里听来陛下要带她进宫了?”她句句责骂表哥,又将陛下捧得极高,谁都听得出来,金碧辉刺杀陛下,纯属误会。
金碧辉抬起头,看着表妹,倔强地说道:“表妹当然不和道这些事,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陛下要进带她进宫。”
陛下的脸上阴沉一片,好像马上就要下下大雨来。
大家虽然一直只听到“她”字,却也隐隐猜出,那个人就是扬州第一名伶,颜无疵。
云锦绣骂道:“表哥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是有人故意在你面前诬陷陛下,挑唆你,然后又用寒石散控制你,让你去做出行刺陛下的混乱现象,然后再借机刺杀陛下!”
金碧辉如一把寒刃刺进他的心脏,他瞬间软倒在地,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只觉一口气喘不过来,胸口一阵痉挛,浑身不由发抖,喉咙里发现痛苦的低吼,毒瘾又犯了。
金昌喊了一声,“辉儿……”
金老太爷看着痛苦不已的孙子,眼眶发红,陛下没有发话,他连声音都不敢出。
金氏看不出去,跪着上前去抚金碧辉的肩,金碧辉抬起头来,眼睛血红,似一头豹子,他向金氏哭喊道:“杀了我!”
“辉儿……”金氏试着安抚他,“你冷静点。”
金碧辉吼着冲起身子,将金氏撞开,往一旁的柱子冲去。
轩辕秀拦到他的面前,身子被重重一撞,往后退了一步,他一记手刀打在金碧辉的肩头,金碧辉晕了过去。
天元帝向士卫挥了挥的手,“先带下去。”
金碧辉被拖出大厅。
门外有人进来禀报道:“陛下,嫌犯押上来了。”
陛下开口,“带上来。”
两个士卫拖上一个昏迷的人,将人往厅前一放,众人一看,是柳国公府的柳长公子柳长琴。
士卫提过一桶水,对着他的脸一泼,柳长琴清醒过来,他打了个激灵,四周扫视了一圈,忙跪到地上,“微臣惶恐,不知……”
轩辕秀冷声道:“柳长公子这是在装失忆吗?”
柳长琴抬起头来,只见轩辕秀冷冷地看着自己,厅上众人也看着自己,神情严肃,像是在等待什么。
云锦绣向陛下说道:“陛下,请容臣女请上下毒控制金碧辉的人。”
陛下点点头,大门再一次开了,只见两个小厮押着一个青衣年轻人上来。
小厮将人押了跪在大厅上,众人只见这年轻人眉目与柳长琴有些相似,他的面色苍白,两颊削瘦见骨,眼下一片黑青,目光闪躲。
云锦绣已经问道:“柳书,陛下面前,你可不能说谎。”
柳书忙向陛下拜道:“是,是……”
云锦绣问道:“是谁给你的寒石散?”
“是我的兄长。”他不敢看柳长琴,瘦弱的身子浑身颤抖。
云锦绣又问道:“他给你寒石散做什么?”
“他让我放在辉表哥的食物里……后来,辉表哥自己来找我要寒石散的……”柳书一激动,身子抖得更多厉害,脸色开始发白,额头上直冒冷汗。
柳长琴转过头来,看着柳书,“三弟,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书抬起头来看着柳长琴,眼神涣散,“大哥,对不起……但如果我不说实话,云大小姐不给我寒石散,我……也是没办法的啊,大哥……”
柳长琴怒指着云锦绣,“你好卑鄙!”
云锦绣笑看着他,“这可是跟柳长公子学的。”她往地上一跪,向陛下请道:“陛下,臣女当初发现柳书用这种方式控制表哥,臣女……”她小脸上带着委屈和无奈,小声道:“此女便用了同样的方式对付柳书,希望能够控制他,找出柳长公子控制臣女表哥的目的。”
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柳书控制住,让他变成自己的棋子。
陛下沉声道:“你倒是很诚实。”
看多了尔虞我诈,天元帝对这种耍心机的行为十分厌恶。
云锦绣往地上一伏,“请陛下治罪。”
轩辕秀上前来,单膝跪在她的身侧,向陛下道:“陛下,这是臣的主意。”
云锦绣猛地侧过头看着轩辕秀,轩辕秀坚定地说道:“臣当时发现在有人利用金家大少爷,企图对陛下不利,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找出幕后别有用心之人,才没有及时告诉陛下。”
他,竟然自己扛下了这一切。
他可知道,他这么说,对他自己的影响?
轩辕秀侧头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温柔,他答应过要让金碧辉全身而退。
扬州郡王幽幽说道:“明王这么做,是拿陛下的生命安全在冒险,是不是太儿戏了?
陛下阴沉着脸,“阿秀,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被困住的场景再次浮过天元帝的脑海,此刻想来,仍心有余悸,谁也不能拿他的生命去冒险,轩辕秀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