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递给她,责备道:“怎么这么不乖,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语气里全是关切。
她娇俏一笑,“我都好了。”
“我看看。”
他上前来,轻轻解着她的衣扣。
“本来我也不想进宫的,是曦表妹和阿南,总吵着要去探望他们的师傅,他们都还只是孩子,皇宫那个地方,我不放心让他们去,就自己去了。”
她突然一把抓住胸前被解开的衣带,一巴掌拍在轩辕秀的手上,“伤在脖子上,你解开我的衣服做什么。”说完脸就一红。
轩辕秀挑了挑眉,故作惊讶,“一直听你说话,没留意到,就解开了。”
她抬起头,见他嘴角轻扬,眸光潋滟,宠溺中带着几分撩拨,倏地心跳加速,两颊发烧,娇艳欲滴,硬将身边茶几上的红色海棠花比了下去。
纵是历经世事,纵观百态,终究也经不起一个情字。
轩辕秀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慢慢俯下身来,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脸上,眼看就要亲上,她突然惊了一声,“哎呀,脖子疼。”
轩辕秀一愣,只见她楚楚可怜地缩着脖子,无辜的双眼湿漉漉的,好似真的疼得厉害。
“你这小东西。”
他将身后的椅子往前拉了拉,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拉开她的衣领,看到红色的伤痕横在雪白的脖颈上,心尖儿一疼,“这是我从宸妃娘娘那里要来的舒痕胶,祛疤效果明显,给你用。”
“你还真怕我留疤了?”
“不是怕难看,是不想让疤留在你的身上,免得看到疤就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她想起他身上的那些疤,抿了抿嘴。
他剪开她的衣领,轻轻给她擦着药,清奇的药香散发在室内,格外好闻。
外面天气阴沉,室内放了火盆,暖融融的。
她想起凤晏知道了他身份的事,声音轻柔,语气坚定,“其实,我也不害怕伤疤,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怕。”
他一低头,就看着她仰着小脸看着自己,一脸诚恳坚定,会心一笑,灿烂的笑容格外温暖,“你呀!”他满心欢喜。
“以后去见太子,把宋南带在身边,他的武功好,可以保护你。”
“他那么可怕?”其实一想到轩辕丰做的那些事,她就头皮发紧。
“他是很可怕,他之所以对你礼让三分,是因为他顾忌你。”
“顾忌我?”
轩辕秀用药棉抹了药膏,轻轻擦在她的伤疤上,一阵清凉沁入肌肤,格外舒服。
“你太聪明,他控制不了你,所以才迎娶了云可卿做太子妃。”
她心里“咯噔”一下,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算计了云可卿,原来,正中轩辕丰的下怀。
“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放心让他三天两头往武侯府跑。”
她仰头看着他,怔愣得说不出话来。
“放心吧,我会一直照看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她眼眶一热,不由低下头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她问道:“自审判监的事后,我觉得太子行为越来越高调了,总觉得他有什么计划。”
轩辕秀点点头,“应该说,是从他迎娶了太子正妃之后,就开始活跃了。”
她抬头看着他,一脸疑色。
“自从东宫和武侯府结亲之后,朝中不少大臣立场明显偏向东宫。”
“原来,武侯府还真成了他的垫脚石。”
“关键还是审判监一事,”轩辕秀语气平缓,“明荆独断专行数年,朝臣们忌惮他多时,明荆的死,可谓众望所归,陛下虽然将这件案子交给凤丞相,但四皇子要回京,凤家不能太出风头,所以这件事,已经被太子先行一步处理了。”
云锦绣神智一凛,“他是怎么处理的?”
“他打算提拔人手,接任明荆的职位。”
“陛下就要出关了,他会同意吗?”
“审判监是陛下用来监督朝臣的机构,他也不希望审判监受到什么影响,太子这么安排,会得到他的支持。”
她撩了撩长发,偏着头,让轩辕秀继续擦药。
轩辕秀顺势,将她的头揽靠边胸前。
云锦绣:“接任明荆职位的人选有了吗?”
“太子应该已经有人选了,具体的是谁,我还不知道,”他顿了顿,“审判监有自己的机密,所以这个人选,一定是审判监内部的人。”
“明荆,是他杀的吗?”
轩辕秀摇头,“明荆仇家太多,京中局势不明,没有查清真相之前,所有的猜测,都只能是猜测。”
室外幕色渐沉,室内亮起了灯,灯光将两人的身影照映在纱窗上,看起来格外亲昵。
“王爷。”
“嗯?”
“听丰承息说,你最近守在养心殿外,想见国师?”
“嗯,我总觉得国师有问题,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