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家这一代中,也只剩下他这么一个能顶事的人了。”
“二爷性子温顺,他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凤后的心情依然沉重,凤晏为敌而死,轩辕灏忤逆于她,她渐渐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能够掌控别人的心思。
“他在信中提到,灏儿也在云州。”
凤嬷嬷安抚道:“四殿下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凤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愿如此。”
有太监进来禀报,“皇后娘娘,户部尚书,严培大人求见。”
她睁开眼睛,美目中透着精光。
“让他进来。”
严培走进大殿,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凤后看了他一眼,他穿着黑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绣了金线,胸前戴着一枚绿宝石,在这个由出生决定一切的时代,他从一个贫民,做到官居一品,在整个天元帝国,是一个另类的存在。
凤后深知他的能耐,以他一直比较留心。
“严大人,坐吧。”
严培谢过之后,退到身后的椅子前坐下来,正对着她,精悍的目光淡淡地打量了她一眼,如今,这个女人,可是整个帝国的掌控者。
凤后问道:“严大人有什么事吗?”
“微臣刚刚从市集回来,昨夜大雪,地面覆了三尺积雪,但市集上还是人满为患,将那雪都踩没了。”
近一个月来,他每天都会去市集,一去就是一整天,早出晚归,他在观察那些商人来自何方,如何在帝都经商,看无数的财富,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他是靠金钱取得今天的地位,他对金钱的力量,有着疯狂的迷恋。
凤后目光微动,在思考着他的话。
“皇后娘娘,那些顶着风雪,在街头贩卖的商人,都是通过运河,从南方来的,他们都是唯金家马首是瞻的客商。”他边说边观察着凤后的神色,“微臣还查到,金家还有一个银号,元丰钱庄,这个钱庄遍布四方,深得商人信赖。”
凤后点点头,“严大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严培脸色微沉,“是。”
“金碧辉大人在商界影响较大,又有自己的私人钱庄,规模如此之大,皇朝商会的各位大人们认为,再这样下去,商会会失去对商界的管治能力。”
凤后冷笑,“严大人,你可有想过动金碧辉的后果?”
严培态度谦卑,“商会的大人们都说,云翦大将军必会维护他。”
凤后美目里突然绽放锐光,声色俱厉,“若你们全部加起来,有金碧辉一半的能耐,本宫又岂会留他到现在?”
严培大惊失色,错愕地看着她。
“火灾一事,若无盛金织造府自掏腰包,将灾民全部安置好,怎以会那么容易平息?”
“若不是南北互通,南方大量商人涌入帝都,带来大量的物资和金钱,帝都的百万百姓,又怎么会有能力和心思去筹备新年?”
“严大人,你若不能明白,帝都如今的和平昌盛是建立在什么上的,你要如何坐稳你的位置?”
严培立刻跪拜,“微臣蠢笨,多谢皇后娘娘赐教。”
凤后的声音平和下来,“严大人,你能安抚好皇朝商会的各位大人吗?”
“微臣一定办到。”
“退下吧。”
“是。”
严培走出坤宁宫,这才抬起袖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刚刚凤后的气势,实在吓人,不过这个女人的政治远见,让他震憾不已,也是她的话,猛然让他看到了目前的帝国时局。
帝国需要钱财来维持稳定,只有帝国稳定了,对凤后才有利,对他们也才有利,帝国的权力,也才真正有意义。
金碧辉的存在,虽然威胁到了他在朝中的地位,但他要对付他,有一百种方法。
他目光一凛,金碧辉能有今天,全靠云锦绣在背后给他铺路,那个女人,的确是个传奇般的人物,不过他私下收到传言,她已经死在云州的海上。
坤宁宫内,凤后松了一口气。
凤嬷嬷给她揉着肩膀,“严大人口口声声说皇朝商会,老奴看那些都是他自己的想法。”
凤后闭着眼睛,思路却非常清醒。
“商会的那些老顽固,还没这样的远见,他早就想除掉金碧辉。”
“那您刚刚那番话,他会信吗?”
“连你都持有三分怀疑,他又怎么会完全相信。”
凤嬷嬷心头一震,“娘娘,您是怎么想的?”
“金碧辉的背后,除了武侯府,还有一个明王府。”她坐直了身,“二少爷在信上说,老太爷要杀轩辕秀,结果失手了,他正赶回京城,他应该快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