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
接着狰狞铁青的面孔突然苍白起来,紧接着就是一仰头,“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散落的鲜血如烟如雾,瞬时笼罩了几乎丈许空间,接着又是哇的一声,一口浓浓的鲜艳血团喷了出来,仰天喷出,噗的一声,那口鲜血势道极强,竟自喷到了楼顶天花板上,顿时四溅。
口呕满血的安凝桃身子一阵颤抖,晃了两晃,整个身子突兀地仰天倒了下去。
“砰”地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两脚抽了抽,口中兀自全不停止狂呕大口大口的喷血。
已经是昏迷不醒!
上一刻还在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安大小姐,刻下居然眼见地已是生命垂危朝不保夕!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当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两个老头也顾不得什么意气之争了。
安逸然径自一个箭步将孙女儿抱在怀里,一试脉搏,不由得大惊失色!
安凝桃身体里面的经脉情况异常之古怪,时强时弱,强时如黄钟大吕铿锵撞击,弱时如游丝一般几乎不能探测,气血居然有了明显之极的崩坏之状,只怕动辄就要有全身喷血而亡的可能。
从头顶到脚心,包括上丹田下丹田,所有的灵力尽都混乱得到了极点,如同一堆乱麻放在驴棚里踩了三天,四下里都是盘根错节,难以理清。
这等诡异症状,莫说是灵力修炼颇有成就的高手,就算是从来没有修炼过灵力甚至是已经去到了病入膏肓地步的垂危之人,却也不会糟糕到这等地步。
就算练功时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似乎也不至于去到安凝桃现在这等劣境吧,即便以圣皇之功力修为,竟也施救无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逸然蹲着身子,一下子怔住了。
他竭力回想自己刚才到底是用了几成力,但越想越是糊涂。
自己分明一点灵力都没用,就是以正常的力道扇了那么一耳光啊,可自己孙女儿为何却受了这么重的伤?
若是自己当真有用力,自己为何反而不记得?
况且,就算自己有用错力道导致孙女儿重伤,却也只会一巴掌拍死而已,怎么也不会令到她之身体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啊!
想来想去,只想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是越想越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逸然喃喃的问道。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锐利的眼神望向晋尘倾和卿玉轩,冷森森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完全相同的两句话,第一句乃是纯粹的疑问,对象乃是他本人,而第二句却是极度的声色俱厉,对象眼前的这一男一女。
安逸然显然认定了,在这酒楼里面,自己两人未来之前,肯定有人对安凝桃下了某种极其古怪的阴手。
至于这个人,那个虽然是空灵体质但现在却是修微弱的可怜的家伙,虽然是主要当事人,但那记阴手古怪之极,非寻常高手能为,姓青的小子断断没有这份能力,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晋尘倾了。
再进一步思量,自己孙女儿这几年来始终锲而不舍地纠缠着晋尘倾,这桩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安凝桃自然是一清二楚。
难道竟是这小子被缠得受不了,居然起了杀心?
借着今天的由子痛下杀手,更要引那个青小子入局,使君无雪也牵扯在内,最终只会演变成安家与君无雪等七大圣皇之间的仇怨,他最终却能置身事外!?难道如此?
安逸然思前想后,越想越对,看着晋尘倾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
若非晋尘倾背景特殊,靠山奇强,安逸然早已将之擒下了!
晋尘倾一怔,他却是极为聪慧的人,瞬间已想明白了安逸然这句话的意思,甚至安逸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在想的什么,也全盘明了。
再一留意安逸然凶巴巴的眼神,心下不由得一阵错愕。
这可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啊?
明明是你的孙女儿天天纠缠着我,让我烦不胜烦,我还没有说什么呢,如今她也不知道怎地地受了伤,居然还想栽在我的身上?
霎时间,晋尘倾心中亦有一股怒意升腾而起,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
淡淡地道,“安老这话问得奇了,我二人哪里会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还见安小姐咄咄逼人,声势震天的骂人呢,怎么会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