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西海侯在心中相当虔诚的诅咒着,等他眼睛落到自己儿子发出的血誓痕迹上后,面色更阴沉了几分,江共厉声问江疑:“为何如此冲动!”
“东海候欺人太甚。”
“他是你长辈。”
“两家相隔千万里,本无来往,再说这般长辈不要也罢。”
“好大口气,你能灭了东海?”
“有心者事竟成!”
“我看你是疯了,你祖辈。”江共话到一半就收,随即对师河伯又骂道:“让你整天胡言乱语,还认什么兄弟,话说前面这东海我是不会去的,你兄弟的事你自己去处理。”
“我也不去。”师河伯就不知节操是什么。
“那你外甥的血誓怎么办。”
“杀了敖向东就是。”
“放屁!”
做姐夫的能被舅老爷气成这样实属难得,问题是水族兵丁仿佛司空见惯,竟还有偷笑的。
而听他们的对话,夏家上下的心不由又提了起来。
江共一把揪住师河伯的衣领,恶狠狠的向后一推,道:“你是要西海和东海开战吗?结下死仇难道对西海有好处?”
“那怎么办?要不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等那小子自己回来呗。”
“你!”
“姐夫,您是高高在上的西海侯,看惯了富家子弟的按部就班,不过你以为我师河伯是真疯了,随便一个杂鱼鳖虾也这么重视的?还是说相柳这臭蛇也是个有眼无珠的货,要选个废材当弟子?”
“什么?”
师河伯这家伙太坏了,完全不可信,但相柳不同,听师河伯说相柳将夏武雀当成弟子看待,江共才吃了一惊。
相柳笑道:“我看夏家武雀说不定能另有一番际遇。”
“什么?”师河伯觉得不详。
相柳果然道:“也许除了和你做兄弟,还抢了你的七公主。”
原来这么回事啊,师河伯大笑起来:“随便。”回想自己刚刚当众叫敖广平岳父那声精彩之处,更为得意,便又加一句:“我家岳父想一女两嫁的话,那爷就去抢了他的妾。”
“敖向东他娘就是妾!”江疑也兴奋了。
江共实在听不下去挥手将儿子赶走,又瞪了师河伯一眼,对相柳道:“既是你的弟子,有什么需要和我说一声便是。”
“好。”
“告辞。”
西海的王者说走就走,他和东海候明显是两种人,比起东海候的阴沉他更像一块透明的水晶,总将所有的爱恨都放在脸上,师河伯的性格则是片浮云,而相柳,儒雅的南荒至尊偶尔的一笑能明亮整个大地,但谁也知道他其实更像一块万年的磐石。
似乎世间没有什么事是能让他真正动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