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列兵齐挤进身,异口同声:“嫂子你就快点嫁给连长吧,你再不嫁,连长恐怕就要得相思病了。”
“谁让你们这些混球来的。”卢枫马上站起身,一脸严肃。
“你呆在医院一天一夜了,也不理我们,我们担心嫂子,就商量着来了。大雪天也没什么好弄的,我们拿来一只西瓜,是炊事班在温室里培育出来的,听秦军医说发烧吃西瓜好,所以我们就摘了一个来。“
荷儿十分感动,说:“我刚才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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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已经有几个小时了,何况只是只西瓜。”
卢枫接过西瓜,板着脸说:“以后不准偷听。”
“是。”他们马上排好队,敬礼,齐声应。应完,一个列兵戏笑:“连长你什么时候也把你这招教给我们,日后我们也好哄媳妇,是不是?”
列兵们哄堂大笑,卢枫和荷儿也笑了。卢枫应承说:“没问题,这是个文学问题,你们要有这根筋才行。不要日后出去,吟得不三不四,还说是我教的,不要把我脸丢尽。”
“连长,你放心吧。”
“虎将手下无弱兵,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给你丢脸了,什么没给你争第一?……嘿嘿,……恋爱……恋爱也不例外。”仍是那个兵回答。
待这群兵退出,荷儿向卢枫撇撇嘴,不满地说:“瞧你把兵带的,都像你傻乎乎的。”
“是像我一样可爱。”他很得意,一面切了西瓜喂荷儿。
荷儿在医院住了两天,出院。时间就到了外国人基督徒的圣诞节,荷儿接到汉楚,查理和大学同学的祝福电话,她的砖块似的手提拿在手上就没一该停过。同时还收到不少礼物,每份礼物里都有一份巧克力,她把巧克力分给大家。晚上她就和卢枫去探天泽双亲,当然还有一份给小逸飞的礼物。他的小光头和用彩笔点的戒疤叫卢枫笑了好几分钟,小东西还很得意说:“卢叔叔你笑什么?我难倒不像我舅舅一样帅?我舅舅不娶媳妇,做和尚我也要学他,难道不对吗?你娶媳妇吗?”
“荷姑姑就是我未来媳妇。”
“噢!你真没劲,娶媳妇干啥?好麻烦的,我爸爸说,整天罗里罗索,没完没了。”
“你爸爸这样说你妈妈的?”
“可不是,爸爸抽烟要说,喝酒要说,晚点洗澡要说,没换衣服要说,头发没梳理要说,袜子臭要说,胡子没刮要说,帽子随意放在茶几上要说……总之爸爸烦着妈妈呢,所以我说像舅舅最好,剃光头多爽。”
李司令员露出长者的微笑,招呼卢枫,询问近来工作。小逸飞依然说教卢枫说:“卢叔叔你就不怕荷姑姑像我妈妈一样烦,你还是别像我爸爸后悔不及。”
“不会,卢叔叔喜欢她这样烦我。”
“为什么?没人喜欢女人烦的。”
“爷爷也喜欢姥姥这样烦。”李司令员这样笑对外孙。林夫人把外孙揽进怀,和荷儿讲话。话中提到今年也要回南边过年,美国的叔叔一家和她的爷爷还有伯外公一家一齐过来,声势浩大。
荷儿听着笑说:“全是一家子。大姑嫁了大堂舅,小姑嫁了李二爷的三子。哇,我想起来了李二爷今年整八十,他曾说他若能活到八十他就回家乡,从此终老李家堡。”
林夫人轻轻息叹一声,微微蹙起眉尖,却是有无限心事般。荷儿见过几次,想她定是想天泽,像她的母亲思念她一样。她不免动情地安慰她说:“天泽也很想您的,他的房间全是梅,他说看见梅,闻到梅香就好像见到您,在您怀里一样。”
林夫人听着,一时潸然泪下。卢枫忙过来:“大妈,天泽在那边不能尽孝,我在这边也不能尽孝,我们刚好换下,您别嫌我没天泽聪慧……”
“不,不,不,你们都是好孩子……”林夫人说不下去。小逸飞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稚嫩地为外祖母拭尽眼泪,摇摇头,唉声说:“女人就是麻烦,这点小事也要哭哭啼啼,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守着妈妈有什么出息?姥爷是不是?”
林夫人破啼为笑。李司令员微笑对外孙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还记得孟郊的《游子吟》吗?”
“当然。”小逸飞朗朗诵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那你知道诗中意思吗?”
“不知道,爷爷你知吗?”
李司令员微笑地点头,将诗中意细细分解外孙听。小东西听完,哇哇地就哭了,直叫我要妈妈。
卢枫开他玩笑:“刚才还豪言壮语,一下就哭鼻子了。”
他却不理许多,越哭越响,拿起电话就打,要母亲来接他。荷儿哈哈笑,问他还学不学舅舅做和尚。他眨着没干的眼泪说:“做和尚也要妈妈的,没有妈妈好可怜,舅舅也是,他天天忙,从没时间呆在家陪太姥爷。”
卢枫笑:“这就是男子汉,他在为国家忙,你长大了也要这样学他才对。”
他似懂非懂点点头,不哭了。
卢枫、荷儿在司令员府继续逗留了一个小时返连队,他们骑着马,浩如烟海的草原,一天繁星,天空深蓝深蓝的,繁星缀在纯净的天空犹如纯美的宝石。旷野寒风冻不去宝石的光辉。卢枫仰望星空,浅浅低吟:你之所以这样纯美晶莹/之所以布满晚夜寂静的天空/你之所以在黑夜如此执着闪烁/因为因为你是一位妈妈思念儿子/的眼泪
他总是这样感性,这样多情,总是为荷儿酿造一杯杯浓烈纯绵的酒,荷儿醺醺然在夜色星空下,她要让猎猎寒风猛烈地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