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根本不看他,甩身走前面去。曹指导员拉住沈重飞说:“小天是对的,不是他出手,你救了我,你却是避不过那枪,他不想见我们任何一个有伤害,你不要跟他斗气。”
沈重飞翻翻白眼,闷一边去。
三连撤出乱石岗前天泽集合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二排一个战士,急忙放出皮皮鼠和侏儒貂,其他人也跟着四下寻找,找了半个多小时,终是皮皮鼠和侏儒貂棒在敌阵死亡堆里发现那个战士,(两个小东西凭什么寻到人?全凭了天泽那把花香,因为两个小东西是经过荷儿特殊训练的,习惯了这种香,这也不能不说天泽有心。)战士两腿受了严重的枪伤,昏迷不醒。天泽摸摸战士脸,命担架抬了他走。而后与团部军会合做了战场最后清理向前行十余公里驻军,时已是凌晨六点。兵士们衣衫不整地随地躺在地上,天泽自已也是随意地靠了一面山脚斜身躺着。眯着眼瞌睡。沈重飞离他有几丈远正对着他,一双眼仇人似的瞪他。他恼他,他没办法不恼他,他在他面前输得连受伤的权力都没有。偏这时皮皮鼠和侏儒貂蹿到他跟前,他一把抓住就要捏死两个小东西,一旁的副排长云富贵急抓住他:“你疯了,它们可是小连长的心肝宝贝,你伤了它们还想活吗?”
他恨恨地,重重地把两个小东西扔出去。云富贵长出口气:“我真不明白,小连长没让你受伤你也能气他气成这样,你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他不理他,一头倒下身去。
云富贵摇摇头也躺下身,他实在累了。
天泽眯着眼,嘴角儿上却是笑。他听见荷儿叫他,在灵山的断崖梅前向他招手,梅花弥漫梅枝,如梦似雾,飘落的花朵如蝶阵飞雨。他遂拔剑起舞亮招,荷儿欢喜地横起玉笛……他这样梦着,身子便起来了,梦中舞起霜剑,剑似神龙,吞花吐月,风回路转,横空出世,佳人凝望……梅飞万点,一涓春水……曹指导员先看见自是惊住,天泽剑似漫天飞花,多情秀水,烟梢月树柔美刚毅,真是有说不尽的风流……他不由自住拉把付副连长,付副连长也呆了,跟着碰把旁边的兵,一时一连人都坐正了身直视梦舞的天泽,沈重飞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擦了又擦,这套剑法他从来没见过,柔美中凌锐萧杀,尤其是最后一招逆水行天更是有傲慢倔骨藐视乾坤之大气……他这到底是梦里还是醒着?他以前好像没有梦幻症,他这是……这是……他想着,面前忽一把飞花撒天,缤纷朵朵,他正自惊讶心惊,突然一声唉唷,但见天泽猛然昏倒于地……
这就像一个梦,天泽深深吸口烟,久久地地注视香烟袅娜的样子,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忽然笑,小荷儿长大了,和着远去的烟火只成为一个想念。
沈重飞逼视他:“从你见到她她就伴随了你所有的痛苦与快乐,对不对?”
“是,如果有神话,我相信她就是我的神话,那是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无法抗拒。”
“这也许就是爱情对不对?”
“不,”他很肯定的否定,笑:“是血脉相亲,是妹妹”他瞥眼他:“卢枫是她一生的归宿。我已答应他不再叫荷儿考验他了,他现在有资格娶她了。”
沈重飞大笑,笑的爽朗,笑的还有些莫明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