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个工人,管你啥子事儿,不是有人给钱治病了吗?”
“妈,这是因为工作出的意外……”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你们姊妹几个都是俺一手带大的,你看看秀花,人家那才叫过日子……”
老婆子一下打断了陈秀荷的话。
陈秀荷突然不哭了,她绝望的看着母亲,跪下了,眼泪如泉涌,每一次磕头都会在面前的地面上留下几滴。
“娘,您有钱我知道,我就当是借的,我回头想办法还你!”
陈秀荷再次央求。
“俺这把岁数了哪来的钱?都说了,就剩下棺材本了!再说,你瞅瞅你家男人,你有啥本事还钱?”
老婆婆眼神有些躲闪,她是有钱,而且还不少呢,只是来路不正当罢了。
“一个孩子不少钱吧……再说,俺只是借,会还给您的!”
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在夫家是外人,在娘家是客人,若是混得好,在哪儿都吃香。
这让陈双想起了这老一辈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但是陈双的心已经经历过前世太多的坎坷,即便秀荷姨把钱给了她,可是,陈双依旧没有一丝想要同情的想法。
她依旧忘不掉,那个雨夜,她和潘大明谋划着和陈秀兰离婚的画面。
要知道,自己的母亲那时候可是被打的直往外流血,而陈双就躲在桌子底下捂着嘴不敢哭。
一切,不是怪她陈双心硬,是她们罪有应得。
“哎……”离开陈家的路上陈双长出一口气,幸好母亲没在场,要不然又是同情心泛滥,陈双可不会滥用同情心,毕竟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双本想直接一件事解决彻底,把钱给付大叔送去,可是陈双没这么做,一来是时间太晚了,已经下午四五点了,二来,就是陈双内心深处有所保留的小九九了。
回到杏花村的时候,宋有粮已经垂头丧气的坐在桌边了,对面坐着的是陈秀兰。
刚动筷子,陈双就回来了。
宋有粮头一个迎上去问陈双钱找回来没有,此刻的宋有粮真怕自己一时好心,反倒是给人骗了,这不,秀兰都数落他了一下午,还说往后啥事儿都不能叫宋有粮当家。
陈双笑着把钱掏出来晃了晃说:“爸妈,不用担心,老板娘那边赔钱了,还有付大叔的误工费和影响费。”
“哎呦,那就好!”宋有粮这回看着自家婆娘可挺直了腰杆儿:
“你瞅瞅,天下还是好人多不是?”
“瞧把你得瑟的!”陈秀兰一听也是松了一口,可也不忘捞个口舌之快。
看着家里其乐融融,陈双所有的心事也淡了不少。
或许,只有陈双独处的时候,她的眼神才会略显空洞,宛如一只舔舐自己伤口的野猫。
宁静的乡下夜空,显得异常的干净,那闪烁的星辰好像伸手就能够得着,陈双站在杨柳河边喂完鱼后,就那样傻傻的站着,抬手似乎想要摸一摸那星辰,问问它们距离那么远,会不会觉得孤单。
突然,一道亮光闪过,陈双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顺带侧目看去,舒尔河坝子上蹲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