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明一怔,问道:“何解?”
“拨的云开见月明,此二字为人测生死,是个逢凶化吉的格局。”
江月明微微有些发愣,似有些不信,但随即便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道:“我竟是忘了……”
我撑着身子依靠在桌上,接着江月明的话问道:“江大统领忘了什么?”
江月明未理我,只是又伸出手沾了酒,在桌上重新写上明月二字。
昏黄的烛火映的江月明的面孔有些昏暗不清,我眯着眼,昏昏沉沉之中又听到江月明说道:“方姑娘再帮我测测这两个字吧……”
“和方才一样吗?”
我撑着脸问道。
“一样。”
江月明答道。
“死。”
我闭着眼,轻轻答道。
耳边传来酒水清冽的声音,我睁开眼,看见江月明红着眼,脸上湿漉一片,一大口接着一大口的喝着酒。
“江大统领为何不接着问了?”
我问道。
江月明低垂着头,脸颊旁有酒滴落,滴到了那散乱的长发上,浸湿了胸前的衣裳……
“问了又如何?”
我轻轻一笑,赞道:“江大统领倒是通透……”
“不执着,不执念,世间能像江大统领这样,对生死之事想的开的人,已经很少了。”
江月明抬起头,眼里的泪光一闪一闪,晃得人尽是心疼。偏偏江月明听到我这番话后,静静地跟着我一同笑了起来,笑的那眼里尽是落寞,声音里尽是凄冷:“你说,如果我死了,会有人为我哭上一哭吗?……”
我还未答话,江月明就自顾自的笑出了声,自己答道:“想必是没有的,我这一生作恶多端,死后连个葬骨之地都没有,又怎会有人会为我哭呢……”
我低垂着眼,并没有答话。
我忽然明了,江月明此番,为何会是一个死去的结局。
连自己都没有了生的希望,又怎能奢望别人来渡自己?
一指花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这世间,更是救不了他……
酒一滴一滴的落着,时间一下一下的静着。
“大抵还是有的吧,你苦心经营做到如此地步,到最后,总归还是有一两个心里的人惦记着……”
我望着对面安睡的江月明,声音不轻不重的说着。
窗外的树枝拍的急切,屋里的炭火渐渐地冷了起来。
我摇晃的站起身,推开那一扇门,望见了不大不小的漫天飞雪……
我静静地望着,望到身后的人儿传来一声梦呓:“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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