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
汪从越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走到她面前,“节哀顺变。”
宴九回过神,回答道:“谢谢。”
汪从越还是那一派从容的绅士的模样,“不会不高兴我的不请自来吧?”
宴九愣了下,当即轻笑了一下,“当然不会。”
“我只是觉得,作为朋友,朋友的母亲逝世,我应该来亲自上一炷香。”汪从越解释道。
宴九点头,“我明白,谢谢你的关心,正好叶子允也在里面。”
“好,那我去见他。”
两个人简短的交流看上去一片和谐,这让众人不禁越发的猜测起来,难道汪从越真的不计较,还是说真要两家合作了?
在那群人各怀心思之下,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
不仅有傅司的人脉,还有的是想要巴结宴九的老总们。
就在这样来来去去的忙碌下,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对宴九低声道:“大小姐,有一个叫熊广的人,一家安全公司的老板,说来吊唁,是替他大哥来的。”
大哥?
这熟悉的字眼让宴九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当即说道:“我亲自去看一下。”
她和旁边的几个来吊唁的人说了声抱歉失陪后,就马上出了老宅。
就见一个虎背熊腰的陌生男人站在门外。
那人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大小姐,大哥说让我过来替他上柱香。”
“库恩?”宴九虽然心里有底,但还是问了一声。
“是。”
宴九笑了笑,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意外库恩能知道这件事,只说了一句,“你家老大有心了,请。”
那名熊广的男人跟着她一同走了进来,上了柱香。
然后对着刚下楼的宴国怀说道:“董事长,我们老板说了,请节哀。同时还有一句话,希望两家合作愉快。”
宴国怀虽不认识熊广,但从管家那里听到是一个安全公司的,多少就知道了,所以赶紧下楼。
但眼下一听到合作愉快四个字,就当场就愣住了。
合作?
宴九居然能让库恩正式说合作两个字,这宴九可真够有本事的。
他这么多年和库恩合作,库恩什么时候说过这两个字,更别提派人亲自来家里了。
他不禁看了一眼宴九,随后点头,“好。”
熊广在和宴国怀说完后,临走前又特意和宴九说了一句,“我们大哥说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就来找我,我一定会为大小姐办好。”
“多谢。”
宴九客气地把人送走后,就回到了大厅里。
原本之前还拒绝下楼的宴国怀此时正端坐在那里和周围的那些老总们聊着。
很明显是因为库恩派人过来,才让他有了态度上的改变。
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接下来的事情都办得特别顺利。
以至于到最后骨灰下葬的时候宴国怀都出席了。
那天早上天色晦暗一片,厚重的云层压境而来。
初夏的天气,很快大雨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
宴九作为女儿,手里捧着蒋怡的骨灰,傅司在旁边替她打着伞,走到墓地前,看着那骨灰盒缓缓葬下。
宴国怀他们几个兄弟找借口说下大雨,几乎是下了葬就走了。
只留下宴九和傅司两个人还站在那瓢泼大雨里。
傅司替她稳稳地拿着伞。
大雨从天空中倾倒而下,那声音打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天空暗得昏昏沉沉。
宴九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望着墓碑上那个笑得很是平和的女人。
其实这样的笑容在宴九的记忆里很少。
更多的就是蒋怡发疯的样子。
每次发病,宴九记得自己都在场。
甚至可以说,自己就是她发病的源头。
而且一旦发病,她就会来打骂自己,把自己关起来,甚至是拿刀来要杀自己。
她不懂这是为什么。
不过这个答案她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宴九看着那个墓碑上的照片,语气低而轻柔,“我不欠你了。”
我给你把爸带来了。
我把自己最好的十年牺牲给了你,为你完成了你这十年的最想完成地心愿,我再也不欠你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