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请随我来!”无名道姑并不多说什么,领着中年妇女往佛殿走去。
一路上,中年妇女慢条斯理、很小声地说:“我的那位,即将到湖山省出任一把手,我来给他祈个福!”
单单这句话便可知道,此中年妇女的来头很大,无名道姑脸色却平淡如水:“施主尽管来祈福就是了,无须跟我说这些!”
中年妇女在佛殿祈福的时候,章子梅转身往她的住处走去,她的住处是山上的一间小木屋,面积虽然不太大,但布置得很清幽,该有的家具都有,就是没有现代化的家电。
最主要的是,木屋被竹林所环绕,清晨能听到清脆的鸟鸣声,到了夜晚便是不知名虫子的低吟,仿佛在开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会。
章子梅正走着,突然,一个美丽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走过来,这是一个年纪比章子梅略小的女孩,长发披肩,脸蛋十分娇美,原本戴的墨镜,被她推到额头。
身穿乳白色的上衣,胸口挺拔且傲然,身材亭亭玉立,用刚出水的芙蓉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我妈呢?我妈在哪儿?”女孩看到章子梅,止住脚步问道。似乎想到了什么,解释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微胖,身穿紫色衣服?”
女孩所描述的,自然是刚才那名中年妇女!
章子梅指着佛殿,说:“应该是在里面吧!”
女孩谢过章子梅脚步往佛殿走去。
中年妇女祈福的经过,章子梅并不知道,她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坐在木制的椅子上,心事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不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透过格子窗,木屋后面的竹林里,有两只小鸟在追逐嬉戏。
在天愿作比翼鸟?
章子梅想起这句诗,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到底谁才是那只能够跟她比翼双飞的鸟儿?
章子梅痴痴地看着那两只鸟,好像做梦般,看得很入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身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轻咳。
章子梅恍如梦醒,转过身,跟前站着的是无名道姑。“道姑......”
“但凡痴癫者,心中必有情感纠葛!施主心中结是否已经解开?”
“道姑,您说什么,我听不懂?”章子梅故作困惑,关于自己已经苏醒,她还没告诉无名道姑。
无名道姑走到窗前,一眼看出去,那两只鸟仍在竹林里穿梭,便轻轻地叹息:“情爱,得不到的时候,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如重病之人;得到了,大多互相猜忌,互相伤害。失去了则痛不欲生,寻死觅活。人世间,有几对真爱能善终?愿天下苍生是佛,永不动凡心!”
“道姑?”章子梅惊讶地看着无名道姑,难道,她已经知道她已经苏醒?
“施主请放心,我不会透露你的秘密的。事实上,你身体之病已经痊愈,但心灵仍然伤痕累累。在你心灵创伤还没愈合之前,我建议你仍然留在山上。愿山上的清净能荡涤你心灵的尘埃!”
“道姑......”心事被识破,章子梅心如刀绞,眼里有泪花闪烁,哽咽道:“道姑,我、我想出家!”
无名道姑轻轻地叹息:“施主尘缘为了,不宜出家!”
“道姑,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章子梅早已预料到,无名道姑会拒绝她出家的要求,她也只是一时冲动,她是独女,父母还需要她去照顾,她怎么可能忍心抛下父母?
“你的眼神!真正失忆的人,眼神是不带感情的,而你的眼神带着感情。只不过,你隐藏得很好,一般人不容易发现而已!”
“道姑,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有苦衷!”章子梅觉得自己欺骗无名道姑是种错误,赶忙道歉。
“施主不必往心里去,我们出家人不会计较尘世间的恩怨得失的!”无名道姑一点都不生气,那超然物外的态度,让章子梅深深地折服。
“道姑,既然,您已经知道我恢复记忆,子梅请道姑帮一个忙,好吗?”章子梅朝无名道姑投去祈求的目光。
“施主想要我替你保密?”无名道姑问道。
“嗯!”章子梅点点头,想起自己失忆前的经历,心里一阵难过,眼里泪花又在闪烁:“就像您刚才所说,我需要时间去荡涤心里的尘埃,找回真正的自我!”
“施主,你就是不说,我也会替你保密的,事实上,刚才我已经说过,我不会透露你的秘密!”无名道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