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扎西的奴性变成格洛的妾室,这样的变化有本质上的区别吗?没想到帮助格洛成功坐上家主位只能换来做妾室的结局。
刘婷只觉身上的疼痛又加重了几分。倒吸了几口冷气,她才能装出喜不自胜的模样说:“格洛比扎西英勇太多。能做他的妾室不知比做扎西的奴隶好几百倍。”
儿子被夸赞,哪怕赞美之声出自一个奴隶嘴里,也能让做母亲的心情愉悦。刘婷的话让欧珠没有丝毫疑心,还极为慷慨的说:“三个月内,能让娜梅尔认清事实,再不敢对格洛起什么坏心思,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做半个儿媳。要知道,汉奴被当成人收进门的事在铁勒可不多见。说是涛天的恩赐都不为过,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只有三个月,还是实质根本没发生太大改变的结局!
舌尖苦到近乎失去知觉,刘婷也只能做出感激的样子。趁着欧珠心情不错的时刻,她压下心里的担忧,壮着胆求欧珠放过简仲溪。
奴隶提出意料之外的要求,以欧珠一绩的思维会果断拒绝。可刘婷很巧妙的将放走简仲溪扯上了“新家主诞生必要放生以谢河神”的惯例。放牲畜和放奴隶本就是同一件事,没有太大的区别。一个非自己捕获的汉奴,也确实不能起到彰显功绩的作用。最重要是,放走简仲溪并非眼前立刻要做的事。用未来的一个期许换来刘婷死心踏地的效忠,欧珠觉得这笔交易还稳赚不赔。
一个扎西抓回来的汉奴而已,听说被马踢断了胸骨,治好了多半也不中用了。格洛成为家主后,有的是机会再抓汉奴回来,又何必白养一头不能干重活的牲畜?
欧珠如此思量。
“格洛坐上了家主的位置,我会叫他放了简仲溪。”欧珠大手一挥,自认慷慨的给了刘婷一个恩赐。她说:“你也去胡医那里看看吧。别扎西回来看你被打成这样,以为惊马的事与你有关。”
欧珠的话,意思是她将惊马的内幕作为刘婷的把柄捏在手里。
刘婷不害怕。比起扎西的折磨,要永远留在这里才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后果。杀意已起的刘婷挣扎着爬了起来,在欧珠的注视下拖着跛腿走出了营帐。一眼便能望见的羊圈里面,她找到胡医的身影。顶着一身的伤痛,她急步走到胡医面前。
“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会醒来?请您救救他……”
一连串的发问和刘婷不断的磕头让胡医直接停下了动作。他本就奇怪,娜梅尔为什么要把可贵的药物浪费在一个汉奴,也想不通对自己磕首的刘婷用什么打动了娜梅尔。好在,胡医在铁勒的地位比仆从还低,不愿多事的他懒得去思量太多,只能又一次在内心悄悄感叹:扎西自娶了汉人之后,奇事越来越多了。照这样下去,这个还算富足的家得乱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