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便要到冬天了,田野间一片荒芜,许多小兽沒有了觅食的机会,正是捕捉的最好时候,每年靠着这几个月布设陷阱的收获,也能换回一年的酒钱。
快要走到山丘跟前,赵超河忽然顿住脚步,脸上现出一丝狐疑之色。
远处传來闷雷一般的声音,大地微微的颤抖起來,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小小的黑线,如同潮水般向着这边涌了过來。
片刻之后,黑线已经到了近前,一头头血色的烈豹排成一排,在深秋的田野间高速的疾驰,身上铁甲在秋阳下散发着冷冽的寒芒。
“烈豹队。”
赵超河看着那一头头狞恶的铁甲烈豹,连忙避到道旁,脸上现出一丝惊喜之色。
虽然榆皮城已经归于栖霞宗大半年,而且新任榆皮城主按照栖霞宗的赋税标准,已经把领地内的赋税调低一半,但对于世居溪汾镇的赵超河來说,依然是习惯性的把自己看做是昆玉宗的子民,见到昆玉宗的烈豹军又杀了回來,他也是自心里感到高兴。
铁甲烈豹高速的冲了过來,从赵超河的身边一掠而过,赵超河开心的笑了起來,伸出手向着马上的铁卫招了招手,大喊道:“大人们,一定要把栖霞宗的狗崽子们赶跑啊!”
匹练般的剑光一闪,赵超河忽然感觉自己飞了起來,眼前不再是挂着寒霜的田野,而是秋日无尽高远的天空。
视野瞬间变幻,他又看到了寒霜覆盖的大地,不过距离他却似乎极为遥远,而一具无头的尸体手里拿着张黄杨木硬弓,脖子里鲜血如泉飙飞而出。
“那张弓似乎是…………我的…………”赵超河最后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意识便是永远的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沒有人在意赵超河的死亡,虎背上的铁卫们谁也沒有多看他一眼,整整五十名烈豹队绝尘而去,直扑数里外的溪汾镇。
安静的溪汾镇瞬间变得混乱不堪,铁甲铁卫手持战枪纵横驰骋,疯狂的追杀着一个个手无寸铁的镇民,很快街道上已经沒有了一个活人,铁卫们战枪挥动间,已经把街道两边的木屋夷为平地,拼命逃出废墟的镇民被全部杀死。
一刻钟之后,溪汾镇又变得安静下來,小镇之上一片死寂,唯有浓浓的血腥之气弥漫开來。
为首的铁卫轻轻掀开面罩,露出一张极为俊美的面孔。
看着到处都是残躯断肢的溪汾镇,铁卫的脸上现出一丝满意之色。
“很好,就是要这样,这些叛民们才沒有机会点燃烽烟报信。”
“柳寺少爷,真的要一直这样杀下去么。”一位十夫长脸上现出一丝不忍之色,轻声道:“这些人见到我们都很高兴,他们还是心向我们昆玉宗的啊!”
柳寺冷冷的看了那十夫长一眼,十夫长低垂了头,不敢再说。
“这里已经成为了栖霞宗的领地,他们依旧留在这里,就是叛民,所有背叛我昆玉宗的人,都该死。”柳钢冷冷的道:“继续前进。”
烈豹队冲出溪汾镇,再次向着榆皮城的方向冲去,挡在路线上的村庄和小镇,毫无例外的被全部屠戮一空。
像这样的烈豹队队伍,一共有四支,整整两个分队的烈豹队,正在高速的扑向榆皮城。
站在一个村落的废墟之上,柳寺看着遍地的尸体,嘴角微微翘起。
“依萱让我在西线佯攻,她去联合破云宗从东线对栖霞宗发起攻击,可是我为什么要佯攻,我要把这里当做主要的攻击点,在这里建立起属于我自己的功勋。”
“我集结了这么多力量,定要夺回这边界三郡,让长老会的老头子们对我刮目相看。”
“依萱…………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一个月一次…………怎么够呢?”想起柳依萱被自己压在身下时羞怯承受的样子,柳寺下腹瞬间变得无比的燥热。
“栖霞铁卫速度太快,这一次必须把他们围在城市之内,这样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既然栖霞宗划下了规矩,那么我就按他们的规矩玩,我倒要看看,这次他们怎么应对。”
四支烈豹队小队齐头并进,目标直指榆皮城,而在他们的后面,一支支各地城主的私军正在快速的跟上。
轻骑來去如风,重骑盔明甲亮,步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踏过覆盖寒霜的田野,向着榆皮城的方向而去。
…………
榆皮城外十几里处。
十匹铁背马身披重甲,马上铁卫手握战枪,在原野上快速的奔驰着。
十人以十夫长沙摩柯为中心,摆出了一个箭矢阵型,在田野里纵横來去,仿若是在凿穿敌人的军阵一般。
练习了一阵之后,沙摩柯挥了挥手,勒住了马缰,身后铁卫同时策动战马慢了下來,动作极为连贯。
“哈哈,好。”沙摩柯脸上满是笑意,大声夸赞道:“兄弟们,做得不错,现在就算是再次见到拓跋翠那小娘皮,老子也敢拿你们和她比一比长短了,哈哈。”
年轻的铁卫们听了,都是笑了起來。
“在校场上练不出什么真本事,我们小队驻扎这榆皮城,这榆皮城外就是我们的战场,只要我们还在这里,昆玉宗的崽子们來多少个,咱们兄弟就干他多少个。”沙摩柯豪迈笑道。
“好。”九名新晋铁卫齐齐高呼起來。
沙摩柯挥了挥手,还要说话,忽然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小小的黑线,黑线如风一般向前席卷,大地为之剧烈的颤抖起來。
黑色迅速接近,看着那整整五十头身披铁甲的高大烈豹,沙摩柯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沉郁,怒喝一声道:“敌袭,战斗队形。”
刚才放松下來的年轻铁卫们心中一紧,好在训练有素,立刻便是排好了阵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