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主。”另外一个营帐之内,南福德走了出來。
“这个商枯荣,占据乾远郡后人称屠夫城主,果然是名不虚传。”杜樊指着城头叹息道:“这才一个多时辰功夫,已经又挂上去三千多个人头了,看來昨日的事情已经让商枯荣发了狂了。”
南福德摇头道:“妻儿被杀,自然是要发狂了,这样杀下去,不知道乾远郡内又要有多少人家绝户。”
杜樊道:“他在城内杀多少人,我都不在乎,我所担心的,是咱们带來的这些兄弟,都过去一天了,这个商枯荣就送來那么一点儿吃的,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南福德一怔,看着周围有气无力的士兵,强笑道:“不会吧,商枯荣应该是沒有功夫理会咱们而已,他正在气头上,在城内正大杀四方,想不到咱们也是正常,等等吧,等他杀完了人,总是要给咱们一个说法的,他可是当众承诺过,要咱们家族继续镇守封地的。”
“他不过是一个城主而已,根本代表不了栖霞宗和栖霞铁卫,他说的话,也能信么。”杜樊摇了摇头。
南福德脸色一滞,沉默片刻之后,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就算他的承诺做不了数,可是他也未必敢对我们动手,这里地位最高的,还是那位少年百夫长罗晨,怎么处置我们,还轮不到这商枯荣來说话。”
“那个罗晨…………恐怕也沒有功夫理会咱们,他自己的侍妾死了,他心里正是郁闷的时候,看來咱们这些兄弟,还得再饿一段时间了,只是再这样饿下去的话,若是对方真的要对咱们动手,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杜樊脸色阴沉道。
南福德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杜樊道:“还能怎么办,等吧,不过我们自己要早作准备,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到时候万一事情有变,至少还有逃命的机会。”
“若是真的是发生了最坏的事情,至少我们自己要跑出去,把这个消息通告家族,让族人们快速逃离,栖霞宗攻打和稷郡,怕是免不了了,战败的消息族人们都还不知道,不通知他们,恐怕真的要灭族了。”
“真要是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们必须保证自己活着离开,其他的人我们不要管,也沒法管,凌云老哥,到时候咱们可以考虑联手。”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南福德沉默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
这一等,足足等了三日时间。
杜樊和南福德两人的营帐之内,麾下的强者全部聚集,虽然赤手空拳,可也算是一股比较强悍的力量了。
三日时间内,乾远郡西门城墙上挂满了人头,数量足足有近两万个,那般惨烈的景象,让城外的降兵们也感觉极为压抑。
而这三日时间之内,降兵们每日只有一餐,且是只能喝稀得透光的薄粥,纵然都是经过天地灵力淬炼身体的汉子,也同样是一个个饿得头晕眼花。
唯一沒有挨饿的人,便是那些真正的头面人物,还有就是杜樊和南福德帐篷之内聚集的强者。
三日后,城内一片死寂,再也沒有哭喊的声音发出,城楼之上也不再有士兵來回挂着人头。
乾远郡的城墙之上,出现了几个身影來,杜樊等人一眼便看出了那正是商枯荣还有栖霞铁卫的那位少年百夫长罗晨。
在他们身后,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大量的乾远郡百姓在士兵的押解下登上了城头。
杜樊遥遥喊道:“商大人,兄弟们饿了几天了,再不发点儿粮食,就要饿死了。”
商枯荣看着杜樊冷冷一笑:“杜城主,乾远郡人丁稀少,粮食鲜薄,沒有那么多粮食喂你手下的这群饿狼,饿两顿怎么了,总比死了的强。”
杜樊和南福德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有着一丝寒意。
“罗晨大人,兄弟们真的是要饿死了,我们都已经降了,愿意为大人前驱攻取和稷郡,可是总要兄弟们先吃饱饭再说吧。”南福德大声的道。
罗晨冷哼一声,向着商枯荣挥了挥手。
商枯荣回头看着城头上的百姓,指着悬挂在城墙上的人头大声的道:“乾远郡落入我栖霞宗手里,那便是谁也无法抢去的,今后再有胆敢作乱者,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到时候我不会再像这次这般仁慈,不但要抄家,还要灭族。”
商枯荣的话让城头上的每个金台百姓都是心中泛起寒意,不但抄家,而且灭族,这样的手段,未免也太狠了。
不过他们都已经见识过了商枯荣的手段,自然知晓这个屠夫城主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商枯荣顿了顿,脸色微微缓和,大声道:“不过若是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当乾远郡的居民,自然无事,当栖霞宗治下居民的好处,你们慢慢就会体会到了,与我栖霞宗相比,昆玉宗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纵然是大军來攻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栖霞宗大军一击即溃。”
指着城下的降兵,商枯荣大声道:“这些家伙都是昆玉宗的人,如今被我栖霞宗大军俘虏,胆敢犯我栖霞宗者,必死无疑,现在我就让你们看看,这些家伙是怎么死的。”说完重重的一挥手。
城头之上,胸墙之后,一个个弓箭手探出头來,严密的注视着城下。
而城外的栖霞宗大军,早已悄悄地集结完毕,重甲步兵和重骑兵手中武器闪亮,轻骑在步兵身后也已经集结完毕。
看到这个情形,降兵们一个个变了脸色。
“罗晨大人,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们想要杀俘不成,你们可是栖霞宗,你们怎么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來自古清城的一位军官怒声喝道。
“呵呵。”罗晨站了起來,脸上满是冰寒之色。
“杀俘,那又如何,你们昆玉宗的大军,不都是这样的么,见人便杀,遇城就屠,这样的事情,你们跟着烈豹队干的难道少了,你们可以做得,我们为什么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