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
顾唯一听出身边那人声音中的沉暗,抬眼看着站在原地神色难堪的秦朗。在车子启动的那一刻,她笑道:
“好啊,一起去吧。”
再然后,车窗合上,猝不及防。
留给秦朗的,只有一道黑色的车影,渐行渐远。
顾唯一侧过头看着唐牧泽骨节分明的手指指间触碰的车窗按钮,皱起眉头,娇嗔不悦:
“哥你干嘛呢,我还在跟秦朗说……”
那个话字,她没机会说出口了。一道蛮力桎梏住她的腰身,下颌被那温凉的手指紧扣住,力道有些重,捏的她有些疼,想扭头避开,但到头来疼得只会是自己。
“疼……”
“疼……”
低喃的声音发出都很困难,被迫抬起头与他目光相视,唐牧泽眼中的冷邃让她只看一眼就心生怯意。
他,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跟那人什么关系。”
声线沉暗,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凛然,狭长深谙的眸子里折射出寒意。
那人?他是说,秦朗么。
呵,能是什么关系,她和除了他以外的人,还能是什么关系。
“同学啊。”
不然呢,该不会是因为她今晚抢了林知薇的风光,让唐牧泽不高兴了?
“哥,你弄疼我了。”
感觉,下巴要脱臼了。还好是纯天然的,要是像那些女明星一下装了个假体,不被生生捏碎才怪。
可顾唯一哪里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在男人听来,别有深意。
紧扣下颌的力道松开,转而高大的身躯压向她。腰身被桎梏住,根本躲不了,不断靠近的男性气息,镀了红酒的香气,别有一番蛊惑。
他的唇离她,仅有厘米之间。
顾唯一屏气,全身像是僵住了一般,不敢乱动,那近在咫尺的人,温温凉凉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菲薄的唇瓣有意无意的在她唇鼻之间摩挲着,他唇上的凉意,让她睫毛不住的扇动。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推开吗?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愚蠢错误时,那人的唇已然覆上她的唇瓣。
“……”
察觉到了危机,她伸手想去推开,唇上的温度撤离的同时,她的身子也被人压倒,双手被束缚在身后。
“唐牧泽,不要!”
她的声音中布满惊恐。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一直都知道,从很早以前就知道!
以前,唐牧泽还会顾忌一些,不会这么直接触碰她。
但现在,这个男人根本无所顾忌,甚至可以说——
他想玩点更大胆的。
“唯一,我有点生气。”
不是生气,只是有点。
那暗哑的嗓音抵在她耳边摩挲轻语,明明说着温柔的言语。
死死咬唇,她眼角有了晶莹,眸中的涟漪惹人心怜。
“我……我知道错了……”
她错了,不管是什么让他生气,或者让他有点生气,她都认错,她都认!
“不,你没错。”
唐牧泽吻着她眼角的泪光,唇畔的笑犹如地狱撒旦那般,让人看不穿,也猜不透。
“唯一,你的身体很喜欢我……”
“没有,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她没有……没有对他……
顾唯一咬紧牙,不让自己发出那种羞人的声音,眼中的泪滴落在座椅上,脸颊因为隐忍而通红。
晚上,晚姨刚收拾完客厅,就看到回来的人儿……
“唯一,你怎么了,这裙子……”
那白色的晚礼裙,裙摆一侧明显是被撕开了,露出了白皙的腿。
顾唯一强忍着情绪,听到身后唐牧泽的脚步声,她说道:
“刚才下车不小心被车门夹到了,我没注意,裙子就这样了。晚姨我好累,先回房间了。”
晚姨本想开口再问什么,就见女孩快步上楼回房的样子,倒像是在避着谁似的。
回到房间的人儿直接去了浴室,把身上的裙子脱去,打开淋浴……
一边洗着,眼中的泪就滴滴落下。
顾唯一其实并不坚强,顾唯一其实……也是个胆小鬼。
手机一直在桌子上响,响了好几次,抹去眼泪,穿好睡衣出来,看到的都是未接。
是简昕打来的。
“唯一,你怎么才接电话啊。”
“刚才从浴室出来。”
“我听小叔说,今晚在林知薇的生日宴上见到你了?”
简易南,她怎么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嗯。”
简昕和她小叔的关系好像一直很好,还真是看不出,像简易南那样的危险人物,也会有真情相待的人。
“上次你走得匆忙,本来想问你到底和我小叔谈的怎么样的。今晚,你们有聊过吗?”
“简昕……你知不知道,简先生并不是无偿愿意帮我。”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