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给我带回去,让人教教她,怎样做一个大家闺秀。”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主子。”
后面发生了什么,青雀一概不知,只觉的后脑勺不过,眼前一黑,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老奴是顾府的家仆,有一要紧事需告知将军,还请转告转告。”常叔站在将军府外,对着门口的仆人道。
“顾府?”其中一个仆人摆了摆手道:“我家将军与顾府一向互不相识,还有什么要紧的事?老头子,你快回去吧。”
“真的是很要紧的事,还麻烦你转告一下。”常叔不肯离去,依稀记得今早,他照例去客栈看望青雀,却被青雀下达了一个命令,要将一张小纸条亲手交到时问青手中,否则会出大事的。
他常叔虽只是山野村夫一个,可一看青雀的神情也知道是件极重要的事,便郑重的答应了。
可如今却见不到时问青的一点影子,该叫他如何是好?
“回去吧,回去吧。”仆人摆了摆手,对常叔的苦口请求丝毫不顾。
“发生什么事了?”从府里走出来一个人,仆人定睛一看,恭敬叫道:“王叔,这儿来了个人,说是顾府的,有要事禀告将军。”
王齐这才抬眼打量起常叔,询问道:“顾府?老人家有何事?”
“老奴是由我家小姐吩咐而来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折叠完整的纸条,一边递给王齐,一边尴尬的笑道:“老奴不识字,这东西是我家小姐让我交给时将军的。”
“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王齐一开始以为是哪家姑娘爱慕于时问青,只当是一张写着情话的纸张收下了。
常叔道:“我家小姐,叫青雀。”
王齐收下纸条的手一顿,疑道:“青雀?”
常叔憨厚笑道:“是的。”
王齐这才打开纸张看了起来,面容骤地一变,连忙合上纸条紧紧攥在手心,忙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常叔点点头,“是我家小姐吩咐我来的。”
“那你家小姐呢?”
这一问,常叔懵了,他知道青雀将纸条给他之后就出去了,具体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见常叔一脸茫然的样子,王齐道:“这样吧,你先进府来,我去报告将军。”
“好。”
时问青坐在大堂之上一动不动,眉头紧锁,手指紧紧握着那张纸条,一双带着寻思的眼眸无比深邃。王齐在一旁等了许久,终是道:“将军,这事……”
时问青扬手,示意他别说话,眼睛再不自觉的看向纸条,上面几个黑字写着:七日后猎场之上,取木亦寒之性命,务必得手。
“为什么要把纸条送到我这里?难道你们不应该去找木亦寒吗?”时问青淡淡道,语气里尽是疏远,他与他,早已是殊途之人。
常叔一时语塞,吞吐了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王齐见状,忙圆场道:“将军,青雀姑娘是个聪明人,她既已知道了这纸上的东西,那这幕后人想必也是盯上了青雀姑娘,她一时没了主意才求助于将军的。”
时问青抬眼看向常叔,若有所思道:“青雀姑娘是顾府的?顾青雀?”
常叔道:“是的。”
“顾青雀……”他转过头,看着被捏的皱巴巴的纸条问道:“王叔,我是否要见死不救?”
王齐一脸忧愁,刚要说话,又咽了下去,转了话锋:“将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时问青突然想起,以前他和木亦寒相互对酒邀明月的样子,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世俗的爱恨牵绊,可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一切,让他们如今形同陌路。
“纸条上说,七日后在猎场上,取了木亦寒的性命。”
王齐问道:“将军,有什么不妥吗?”
“猎场……”时问青喃喃道,忽而问道常叔:“青雀有没有说,这纸条是她从哪儿来的?”
常叔想了想摇头。
时问青微眯着眼,充满了疑惑,“猎场是皇家之地,一般人是无法进去的,而且,近些日子来,帝王也没有下令要群臣去猎场狩猎。”
“将军,你的意思是……”
“这幕后之人,有两种可能,一是皇族之人,他知道什么时候会在猎场狩猎,知道如何掌握时机,二是,帝王身边最亲近的大臣,他随时都能知道帝王的一举一动以及消息。”
王齐不懂,问道,“可这跟丞相有什么关系?是何人想要害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