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鼎寒一把拉住项麒麟,轻轻摇头道:“玄冥是天下有名的高僧,想来不会伤害项彬,此事须从长计议,你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人独挑韦陀寺,不要冲动!”
项麒麟话语中蕴含怒意:“若非他有各种法宝,今日绝难离开此处!这些炼气士动手不行,就知道依赖外物!”
慕容鼎寒面色苦笑,没有回答,知道项麒麟是因为玄冥在他眼皮子底下带走了项彬而不爽。
“我们还是尽快去禀报柳叔,由他来定夺吧。”
慕容鼎寒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声轰然爆响,天幕一片大亮。一只巨大的雷电雄鹰展翅而起,在雄鹰对面,一头周身燃烧着烈焰的火焰猛虎咆哮连连。雄鹰引颈高歌,勾动九天雷霆而落,将猛虎淹没在了雷霆海洋之中。
猛虎连连惨叫,拼命挣扎,但却不是那雷霆雄鹰的对手。片刻之后,一声哀嚎,被雷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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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霆劈成了齑粉。
项麒麟眼神一凝,淡声道:“看来陈远雷已经被柳叔干掉,今晚的行动成功了。”
“从今日起,风雷山将会重新姓项,不再有大秦的影子……”慕容鼎寒喃喃道。
“咳,你们,你们就这样肆意动手……难道,难道不怕朝廷怪罪吗……”不远处陈伯玉挣扎着坐起,咳出一口鲜血,惨然说道。
项麒麟和慕容鼎寒对视一眼,慕容鼎寒淡淡道:“陈家与外人勾结,妄图谋反,被我项家入风雷山的子嗣发现。陈家意图灭口,幸亏我项家元老及时出现,才阻止了这一切。我们项家对朝廷只有功,为何要怪罪?”
陈伯玉听着慕容鼎寒的话,面色越来越凄苦,惨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项家,端的是好计谋……呵,我们陈家认栽了……不过你们也别得意,我,我看项家能猖狂到……几时!”
说完这句话,陈伯玉一阵急促的喘息,双眼突出,缓缓的倒地身亡。
“哼!”项麒麟冷哼一声,转头朝着那雷鸟出现之地而去。
慕容鼎寒看着陈伯玉的尸体,神情中若有所思,最终还是摇摇头叹息一声,转头去了。
是夜,风雷山三大副都统之一陈远雷被格杀,项家城铁甲军星夜出动,在赶来的黑星军配合下,兵不血刃将陈家所控风雷山护军尽数降伏。风雷山雷霆震动,各方势力皆惶惶不安。好在当夜项家便派人安抚,风雷山各城一应事物照旧,当夜虽然也有少数骚乱,但最终却是平稳过渡,没有出现其他变数。
而项彬的名字,也在一夜之间名声大噪,传遍风雷山各处。三座城中张榜说明今夜之事,便是陈家勾结外敌欲要谋反,多亏项彬及时发现。项家应对及时,才将陈家一举端掉。
至于勾结的外敌是谁,谁要谋反,众人多有猜测,却是不知。但也有许多人明白,这不过是说辞而已。不过当天夜里,魏家子嗣魏豹带着手下及伴读星夜离开风雷山。大清国八皇子也同时离去。这两人的离开,给了众人不少猜测,一时间风雷山街头巷尾,议论的皆是这些事情。
在项家城池内堂中,柳叔,项麒麟,慕容鼎寒,以及从项家赶来的黑星军高手和文士聚集一堂,正在议事。
一名文士说道:“清国八皇子胤祀的离开,委实令人不解。但属下们商量之后,却是得出了一个可能。”
柳叔坐在上首,淡淡道:“说。”
“是!我们放出的理由,是陈家勾结外敌意欲。当然这只是烟幕,实际是陈远雷勾结魏家投靠朝廷。这点不光我们知道,魏家自然也知道。所以魏豹离开并不奇怪……不过如果胤祀也离开的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你的意思是,魏家和大清有勾结?”柳叔脸色微微变化,沉声问道。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除非是清皇子因为畏惧项彬的报复而离开……毕竟今夜之事后,恐怕风雷山再无人敢惹项彬,而他们之前在测试时确实是有过矛盾的。但这样的理由有些说不过去,那八皇子不是傻子,应当知道我们项家不会因为这点事就与他交恶,毕竟他的背后是大清国……所以属下们猜测,魏家与大清有勾结的可能,应有七成。因为魏家与大清勾结,而这事显然陈家也知道,甚至参与其中。所以我们放出的陈家烟幕,反而被人信以为真。特别是清八皇子,极有可能认为他们事已败露,不知真假之下,惶恐离开。”
“嗯。”柳叔点点头:“若是这样,他连夜离开也就说得过去了……如果魏家真的和大清有勾结的话……不过他这样离开,岂不是败露泄密?”
那文士道:“大清皇子诸多,这八皇子显然极看重自己安危,是以不惜暴露也不愿轻身犯险。再说这只是我等猜测而已,并没有切实证据,但若是真的如此……那魏家图谋应当不小,不过此举实乃引狼入室。若大清真的介入大秦之事,若哪天真的大秦崩乱,恐怕大秦无人能抵抗清廷。”
柳叔的神色有些凝重,沉吟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得即刻赶回去禀告家主,再做定夺。若真是魏家与大清有勾结,那今日之事,便是无心插柳了,是天令我项家有所准备!对了……项彬如何了,找到了吗?”
“没有。”一名黑星军的将领站出来回道:“属下已经命人在风雷山周围各处巡查,至今未找到玄冥和项彬的踪迹,属下估计,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风雷山。”
柳叔皱起眉头,神情中有些担心:“这韦陀寺与我项家并无纠葛,劫走项彬想做什么?”
慕容鼎寒上前说道:“此事应该与韦陀寺无关,可能是那玄冥个人所为。不过听他话中的意思,应当对项彬并无恶意。属下已经与项麒麟商量过,想要前往韦陀寺要人,请柳叔允准。”
柳叔点点头道:“准了,拿着我的名刺,带着五十名黑星军同行,以我项家的名义拜山,让他们放人。”
慕容鼎寒神色大喜,如此一来,想来那韦陀寺也不能强扣项彬不放。当即躬身道:“多谢柳叔。”
“谢什么!”柳叔摆摆手:“说起来项彬也算是我半个外孙,如果那韦陀寺好好放人便罢,要是不放,立刻命人来通知我,我亲自前去要人。”
厅内诸人一惊,除了柳叔贴身的黑星甲士之外,并没多少人知道项彬与他的关系。此时听到他如此说,俱是在心中暗凜。心中对项彬,又高看了一眼。
慕容鼎寒也有些恍然,才明白过来为何项彬将项云废了也没有受到责罚,想来这层关系,应该也起到了作用。
此时在风雷山极北方的丛林深处,有两个人正在丛林中缓缓踱步。
这片丛林,被称为“魔林”。就算是风雷山历经千载,也鲜有人来此林探索过。林中密布各种强大的妖兽,危机重重。种种复杂奇异的地势更是数不胜数,充满杀机。
这也是风雷山所处岛屿中唯一没有被掌控的地方。有人曾经飞天绕海岛游历,最终发现,此处密林的范围,比风雷山官塾掌控区域还要大上数倍。若不是风雷山主峰将此林与南处拦腰隔断,使得其中的强大妖兽极难通过,恐怕如今风雷山也未必能成为天下有名的官塾。
实际上此林也是风雷山学子考验训练之地,只是此时尚未到考验的时间,是以此林中根本无人到来。
走在林中的两人,正是玄冥和项彬。
玄冥昨夜中了项麒麟一刀,伤势不可谓不重。但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项彬整夜只见其伤口处金光闪烁,天地元力不绝而来。到了今日,他的伤势竟然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玄冥那金色的渔网,此时化作一条软鞭,拴在了项彬腰上。不知为何,这软鞭上传来一股股奇异的阴柔之力,渗入项彬身体之中,使得他全身无力,难以反抗,只能徒劳的跟着玄冥前行。
项彬心中,当真是苦不堪言到了极点。
他没有想到有项麒麟在,这玄冥竟然也能脱身。而且看其手段,若不是急于带着自己离开的话,恐怕未必没有和项麒麟一战之力。
项彬终于对炼气士的手段有了了解,但他却绝不愿是用这种方式了解。
他不知道玄冥要带自己去哪,来到这片丛林是为了什么。一路上项彬不断发问,玄冥却是只字不言,完全就像是一个哑巴,只是牵着他不断前行,不知要去向何方。
两人就这么不断赶路,白日行走,夜晚休息。不知不觉间,已是七天过去。
第一卷第一百四十九章相遇铁蛋,法号——悟能
七日后,两人来到丛林深处一处开阔地带。似是这玄冥与人早有约定一般,已经有一人在此等候。
此人也是个和尚,看面相要比玄冥年纪更大一些,长相端正威严,手中拄着一根黑漆漆的木杵,盘膝坐在一块石头上,默诵佛经。
看见玄冥到来,这和尚立起身来双手合十,瞧瞧一边的项彬,眉头微蹙,说道:“师弟,此去阴煞窟危机重重,你怎得带了一个小施主来?”
玄冥道:“师兄,这位项小施主与我佛有缘,只是如今他身入魔境而不自知,师弟不忍他堕入深渊,特将他带来此。待此间事了之后,便随我回韦陀寺,教这位小施主诵经念佛,洗刷他一身戾气。”
那和尚道:“就算如此,阴煞窟中危机重重,那血魔屠恨天更不知设下了多少陷阱禁制,若是这位小施主在其中有所差池,岂不平白害了他性命?我等出家人,怎可做此等事情?”
玄冥点头合十道:“师兄,因缘际会既是如此,这是小施主的机缘,也是师弟的机缘。进了阴煞窟后,师弟自会全力护持这位小施主的安危,若真有危险,师弟就算牺牲自己,也会保全小施主的性命。”
那和尚面色大善,赞叹道:“师弟所言极是,深得我佛普渡众生之妙,所谓割肉饲鹰,不外如是,师弟此次离寺出行,佛法显是更有精进,善哉善哉。”
项彬听的一头雾水,但却也知道了玄冥要带着自己去的地方,叫做阴煞窟,好像还十分凶险。本来被玄冥牵着强行走了这些天,心里已经是十分恼怒,此刻听到二人对话,更是不爽。当即大声道:“你们两人真是可笑!快把我放了,不管你们去哪,关我什么事?别说的道貌岸然堂堂正正的,你们要普渡众生,还得问问众生是不是愿意!”
玄冥回头看了项彬一眼,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此言差矣。佛法既可渡化,亦可降魔。若施主堕入魔道,贫僧纵使想要渡化,恐怕也为时已晚。施主虽然现在对贫僧心存不满,但他日必能明了贫僧一片苦心。”
项彬气的苦笑不得,喝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入魔,请问我到底怎么入魔了?能说清楚点吗?”
玄冥怔了一下,略略沉吟,道:“小施主,贫僧请问你,当日你杀陈昱,杀风雷山护军之时,心中是何感受?”
项彬想也不想便回答:“什么感受?难道杀人就是魔了?依大师之言,我要是伸出脖子去被陈昱杀了,是不是就不算入魔了?”
“非也……”玄冥摇摇头:“陈昱自种恶因,自取恶果,此乃因果报应。施主杀他不算入魔,贫僧之意乃是问施主本心,是因恶而杀,还是因杀而杀?武者修行虽然与佛家大不相同,但却也有心魔心劫,施主修为虽然尚未到应劫之境,但依贫僧来看,却已有应劫之实,若是不谨守己心,放任自流,日后难免堕入魔障。”
这一番话把项彬说愣了,他本欲出言反驳,但细细一想,却也觉得,玄冥话中,似有些道理。
因恶而杀?因杀而杀?当时自己杀陈昱的时候,似乎没有半点犹豫,轻易的便出手,没有考虑后果……当然,此人行事如此嚣张,言语如此狠厉,不是好人,杀了便杀了,后果也没什么考虑的。但是想起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