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十年前的开普市,那时候开普市还没有分出内城外城,也没有里三道外三道的工事,甚至于连那条护城河都没有。当然,那时候开普市也没有市长这个职位。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从那一刻开始,自己成为了孤儿,开普市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横天行每每想起,都仿佛是在昨日发生的事情。也是在那一天,他认识了鬼倭这种恐怖的生物,是他们逼着自己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唉——要是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该有多好!”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一股冷水吹来,横天行感到一丝凉意,拉过披风裹紧自己。
寒风中带着一股腥涩的味道,也带着似有似无的其他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风声中似乎夹杂着呼喊声,若有若无。
横天行停下了脚步,侧着耳朵听着。
没错,那声音确实有,并非自己的幻听。
他辨明了声音来处,将头上的连衣帽往下压低了一些,转身向一边狂奔而去。
他跑进一条巷子,翻过残破的高墙,像一股旋风一样,站在了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
那是在同样破败的一所房子内,一名女子已经倒在了一滩血泊中,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搂住嘤嘤啼哭的四五岁的妹妹缩在墙壁的角落中。
一名鬼倭正一步步的向这两个孩子靠近,但一只脚却被女子死死的拖住。
因为它的身躯足有两米还多,身体两侧生着两对四条手臂状的肢体,如果算上撑在地上的那两条,就是三对,同样粗壮,同样裹着一层厚厚的糙皮。
它的脑袋也生的十分怪异,如同锥子一样从脖子往上越来越尖,两点眼睛,一个塌鼻子,一张獠牙外探的阔嘴。
当横天行出现在门口时,它正用左边中间那个爪子举着一根长枪要向地上的女人刺去。
“住手!”横天行朗声喝道。
那个护着妹妹的小男孩抬起了头,一脸希冀的看向门口的这个清瘦男人:“横天行哥哥,救救我妈妈!”
横天行盯着眼前这个足足高出自己两个头的庞然巨物,骂道:“畜生!”
那个鬼倭从鼻子里哼出两道粗气:“你说什么?”
它的声音跟自己的身躯一样,粗重,低沉,带着一股幼稚的气息。
“畜,生!”横天行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名鬼倭显然愤怒了,他斜过长枪,嗖的一声扔了出去。
那根长枪挟着呼呼的风声飞向横天行胸口。
横天行猝不及防,右手刚刚抓住长枪,就被刺到了胸口,整个身子被冲飞起来,直飞出去。
鬼倭挥舞着手臂一阵得意的嘶吼。
“畜生!”门外传来横天行的大骂声,“你们鬼倭全是不折不扣的畜生,连你们的主人一起。”
鬼倭终于怒不可遏,一脚踢开地上的女人,鼻子里喷着两股粗气,撞破了门楣,一下跳到了院子里。
它在院子里落地,四处环视,发现院子里空空如也,好像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那个身披斗篷的怪人已经飞升而去。
哐当一声,背后转来关门的声音,它急忙转头看去。
横天行已经把那根长枪当门栓将门板插好,冷然的转过了头,嘴角边挂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愚蠢的畜生!”横天行给这个中计的鬼倭贴着贬义的标签。
那名鬼倭彻底暴怒,一下跳起五六米高,向横天行合身压了下来。
仿佛一块巨石一样,鬼倭的身躯挟着一股风浪向横天行当头砸下来。
横天行并没有立即躲闪,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身躯落下来,直到抵达自己头顶不足一米的地方时,才突然伸出右手,像托着一座宝塔一样将它托住。
然后一挥手,将对方偌大一个身躯重重的砸在地上。
嘭!随着一声大响,整个地面仿佛都跟着猛然晃动了一下。
地下的石板被砸的粉碎,陷下去一个半尺左右的大坑。
横天行慢慢踱步到一边,转身道:“畜生,还活着吗?”
对方似乎很经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甩了甩脑袋。稳了稳神后,鬼倭突然爆喝一声,四只手掌一起挥出,长枪,飞刀,月形刃……四件明晃晃的武器一股脑向横天行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