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感到了什么，无瑕自那头扬起了脸，当看到白炎停滞不前的身影时，他直起身抹去颊边汗珠，笑了。
白炎却并未因他的笑脸相对而舒展眉眼，他走到无瑕身旁，放下食盒从无瑕手中拿下锄镐，然后拍去他身上的泥，又伸手去抹他的脸。
无瑕的脸上很脏，刚刚抹汗留下的指印清晰可见，他的身子透着冷香，显见出了很多汗，脸颊很凉，指尖也透着凉意。白炎默不吭声的擦，他也就默不吭声的笑。白炎擦得仔细，他也笑得甜蜜，两人就那般面面相对，直到白炎停手放弃。
食盒里的饭菜还透着热气，白炎一碟一碟放在桌上，又把饭搁在无瑕面前，然后返身朝后方的厨房走去。
不久灶膛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柴火声，一缕青烟袅袅升起，自烟囱飘出，消散在苍茫天地。无瑕等了半天不见白炎出来，于是推开方凳寻了白炎而去。
白炎坐在灶前，灶上一口大锅已腾腾冒起了热气。
无瑕没有说话，只走到白炎身后俯身抱住了他。
火光映亮了两人的脸，驱散了秋夜的寒意。
无瑕静静望着火焰，许久，轻吐了一口气。
“你在生气？”
白炎不语。
“因为我做这些事？”
依旧没有回答。
无瑕低下头，挺秀的鼻尖轻轻触向了白炎的颈间：“白炎，别生我的气。”
白炎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回答。
无瑕咬了咬唇，继续凑向白炎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扑在了他的颊边：“你说的，以后我们就是这万丈红尘中的普通人，你负责赚钱养家，而我……”
“你负责自由自在的去活。”白炎终于发出一声回应，捂住无瑕的双手将他拉上了前来：“你的手，不是做这些的。”
“你又何尝是呢。”无瑕错步上前，坐在白炎身边将头靠在了他的膝间：“无瑕这双手以后都不需去杀人了，白炎，以后我会与你同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你照顾我，我也要照顾你，你为我做的，我也同样会为你做。”
摩挲着那十指握镐透出血泡的指尖，白炎突然叹了口气：“看来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打明儿开始，我去哪你都得跟着去。”
“可是我的菜园还没完成的，明天，明天我要——”
口中一声惊呼，无瑕的身子被白炎凌空扛起，骤然的失重令他有些慌张，他拿手去揪白炎的后背，叫道：“做什么去！”
“扒了这身衣服，泥猴似的，自己看不见么。”
“我自己会走。”
“还有。”
“什么？”
“你方才那举动，叫挑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