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导调部紧急通知我方,然后我方又动用了特殊手段,他可能就因为脱水等各种原因葬身在那里。”
“即便如此,当我问他的时候,他还是坚定的说,如果再做一次选择,他还会逃出来。”
沈耘感觉这就像是自己在口述回忆录一样,但在这样一个时刻,他更希望自己能够沉迷在这些回忆当中。
“我非常庆幸上边说的这些人他们都还活着,但接下来就需要给你们讲讲死去的他们的故事。”
“同样是亲身经历,这次发生在国外,那年我们去国外参加比赛。掩蔽伪装的科目中,大赛方为了将我们逼出来,跟真实战场一样,装甲车随便开炮,巡逻车肆意扫射。”
“很多人为了活命,不得不在子弹和炮弹来临之前,卸下伪装迅速躲避。到最后只剩下米国、腐国和我们。”
“很不幸,我一个战友在腐国被全员淘汰之后中弹了。当时我们位置很分散,加上伪装他受伤的情况根本没有被大赛组发现。她就那么撑着,一直撑到米国有大部分人淘汰,这才无力地掀开伪装。”
“可惜,那也是他最后一点力量了。血流的太多,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个科目的奖励只是在成绩单上多画一颗星,但他却甘愿付出生命。外国人们看我们的眼神都变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玩真的。”
“最终我们抱着一块水晶制作的奖杯回来了,部队首长为了纪念我的战友,在荣誉陈列室里,专门给它配了一个大红色的木质底座。”
回想起当初那名一起去参赛的小伙子,沈耘鼻子一酸。他永远忘不了从那个小坑里抱出的那具一侧身子沾满了血和泥的躯体。
那个倔强的眼神,是那样的凌厉。
“你们以为别人做不到,那是因为你们自己根本不曾看到过那个层面的风景。”
“在部队呆的久了,你就会发现,有时候意志同样是一种力量,而且是很让人喜欢的力量。你军事素养很强怎么样,思想不过关,连战场都不敢上,那跟废物有什么区别。欺负欺负普通人可以,遇到敢拼命的战士,可能人家瞪瞪眼,你就吓跑了。”
“今天说的题外话有些多,不过我最后还是要说一句,华夏军队,从来不会因为需要而故意捏造榜样。”
“更多的时候,荣誉都会因为严格的审核制度而让人淡忘,却永远不会所托非人让它蒙尘。”
下课铃声还没响,沈耘便直接走出了教室。
一群学员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想到沈耘身上会有这么多的故事。
那名提出疑问的学员此时已经全身瘫软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也同样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似乎专门从事理论研究的教员,会用亲身经历教自己做人。
感受到周围同学目光中的轻视,这名学员开始有些后悔。
可是,作为一名成年人,不就应该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一些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