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
蒋寒星脚下似生根一样,“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连累无辜。”
老者很自信地挑眉,“我这个人,从不说谎,你知道的。”
蒋寒星这才放下心来,头也没回,直接走掉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是有时候亲情薄弱的就像一张纸一样,老者早就看透了,所以根本不指望。
可是到底是他的老来子啊!
老者一个人,在书房里陷入了回忆之中。
蒋寒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桃溪镇!
路过杜家的时候,天色已暗,面馆儿眼瞅着就要打烊了!
蒋寒星的脚像生根了一样站在门口。
还是杜家的伙计瞧见了他,连忙上来跟他打招呼,“小蒋大夫,您这是出诊回来了吗?要不要进来歇歇脚!?”
自打杜玉娘出嫁,蒋寒星就很少过来了。偶尔过来给李氏看个诊,也从不留下来吃饭。
因为救了邱彩蝶的关系,邱大成很感激他,几次要请他吃饭,他都没来。
这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走到这里来了。
“会不会打扰你们打烊?”
“不会!”马二喜连忙道:“您进来说话吧!”
因为杜家人对蒋寒星一直视若上宾,所以店里的伙计对他也很客气,直接把人让到屋里,还上了热茶。
杜河清一见到蒋寒星也是十分意外。
“哟,大忙人这是得闲了?”
蒋寒星苦笑一声,“叔,我就是饿了,过来吃点东西!”
杜河清直接冲后厨喊道:“康子,炒两菜端过来!”
“好!”
蒋寒星想了想,也没拒绝,身子倒是放松了不少,往椅背上一靠,觉得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是我女婿给我带的好酒,便宜你小子了,陪我喝点?”
蒋寒星就笑,把酒拿过来一瞧,梨花白,还真是好酒呢!
“行啊!”
马二喜拿了酒杯,又端来了两盘凉菜,“您先喝着,菜炒着呢,马上就得!”
蒋寒星给杜河清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端起酒杯来道:“您女婿还真挺孝敬你的,为了这个,咱爷们走一个!?”
杜河清跟他碰了碰杯,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蒋寒星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慢慢的嚼着。
他满腹心事的样子,连杜河清都瞧出来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遇着啥难事了?”杜河清一直对蒋寒星的印象很好,当初也动了让他给自己当女婿的念头,但是两个孩子没有缘分啊!
过去的事情了,不该提。
“也没啥事!”蒋寒星想着杜河清也是位父亲,他跟这世上大多数的父母一样,都是非常疼儿女的!
他羡慕啊!
“就是我爹……”蒋寒星苦笑,“逼婚呢!”
杜河清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是男人,如何看不懂蒋寒星的心思?只是玉娘已经嫁人为妇,生子为母,与他是半点可能也没有了。
“男大当婚,父母都是为了孩子好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成家的事情了。”杜河清道:“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康子都出生了。”
蒋寒星笑了一下,“叔,你是有福气的人。”我跟你,不能比。
杜河清咧嘴一笑,好话嘛,谁都爱听啊!更何况他觉得蒋寒星说得也没错啊!他可不是有福气嘛!三个儿子孝顺,听话,女儿像个贴心小棉袄似的,嫁人了也不忘惦记家里人,女婿又是个好说话的孩子,光孙子他都抱了三个了!
越想越美,日子越过越有盼头啊!
“当初啊,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有这一天!”杜河清对蒋寒星也算是掏心掏肺了!“你不知道啊,以前在乡下干农活的时候,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我那个时候啊,就怕不能把玉娘的嫁妆攒出来,还怕虎子将来娶不上媳妇!唉,不瞒你说啊!当初啊,我也怨过老太太,觉得她偏心眼,非要把二房送到镇子上来过好日子,把我们一家留在乡下风吹日晒的!”
提起往事,杜河清难免说得多了些,无非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以前他也说过的,蒋寒星记忆很好,没忘。
杜安康亲自把炒好的菜端来,跟蒋寒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爹,您又瞎说什么呢!?不怕娘跟您急眼啊!是不是您非拉着小蒋大夫喝酒的?”
杜河清才不肯被屈打成招呢,他朝蒋寒星使了一个眼色,当下道:“别胡说啊!不是我要喝酒,是小蒋大夫心里不好受,我陪着他呢!”
蒋寒星:莫名背锅了啊!
“小蒋大夫不好意思说,他家里催亲呢!”
杜安康也是个憨的,居然信了!
“这样啊!爹,我错怪你了啊,儿子给你倒酒,满上啊!”
蒋寒星是真羡慕,这才是父子亲情,这才是家人啊!这才值得他们去守护!
“小蒋大夫,你别光叹气,尝尝我这手艺咋样,有进步没!我跟你说,你今天就在这儿放心大胆的喝!保证没有人管你,你要是喝醉了,正好在我家歇下!”
“对对,正所谓一醉解千愁,你放心啊!为酒不上头,多喝一些也无防的。”
蒋寒星连忙摆手,“算了,我还是少喝一点,免得回去了又要被师傅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