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冰凉的雪花落到他的脸上,他想抬手擦擦嘴,可是就连挪动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他歪头看了看,跟他并排躺在一起的狼尸,谁能想象呢,就在刚才,他这个真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名门公子竟然徒手杀了一只狼。
孔最笑笑,这件事若是被魏朱知道了,应该觉得自己在说谎吧!
想到魏朱,孔最强撑着站起来,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重要的人等着他去寻找。
远处的灌木丛里有动物飞快窜过的声音传来,孔最戒备的往后看,这声音好像是向着他过来的。
难道是另外一只狼!
孔最心惊后退,他这回别说是杀狼了,就是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孔最正想着,就见一只野鸡“咯咯”的从灌木丛里飞出来。
他矮身抱头一躲,张牙舞爪的野鸡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
“娘希匹的,身为一只野鸡还这么爱蹦哒!”
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野鸡飞来的方向传来。
孔最听着先是一愣,然后瞬间兴奋,向着那个方向跑去。
灌木后面,魏朱握着手上的棍子,敲打着一边的灌木泄火。
“娘希匹的贼老天!”
魏紫废了她半边肩膀,她从上面滚下来时又伤了腿,拖着这半拉肩膀和半根腿,别说是野鸡,就是没腿的“啃的鸡”她也追不上。
她这一发火,之前被开瓢的地方更疼了,她伸手摸了摸,再次糊到一手鲜血。
还没有结痂伤口,又崩开了。
肚子饥肠辘辘,魏朱团起一把雪,把他们塞进嘴里,用自身体温化开,水是生命之源,只要有雪,她在这山崖底下应该短时间内饿不死。
“只是不知道孔最怎么样了。”魏朱:“那没脑子的,不会还在墙底下等着吧!”
魏朱扶着树枝正想寻个地方避雪,就听一阵着急忙慌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还没看清楚来的是谁,就被人给抱了个满怀,顺带着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圈圈。
“你这个该死的!竟然还活着!”
孔最又哭又笑,“我就知道你还活着,魏朱你没事,没事就好!”
好似被大狗扑住的魏朱:我到底是该死,还是该活?
“离我远点啊。”
魏朱用尚且完好的那只胳膊拍着眼前这只大狗子,“没瞅到我胳膊断了吗,给我离得远远的啊。”
想到魏朱的伤势,孔最一把撒手,“对、对不起,我给忘了。”
“魏朱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别人谋害你,还是你想不开……”
孔最担心的脸庞换作生气,“你还让我等你,若不是我察觉不妥,这会还见不到你!”
“瞧你这护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鸡妈妈。”
魏朱嘴上嫌弃,心里却暖的不行,果然她留下的那些破绽,都被孔最一个不落的发现。
“你别说我,给你留信的虽然是我,但是我可没打算让你也跟着下来。”
魏朱伸手摘下孔最嘴边粘着一小搓毛发,“你是狗子投胎吗,怎么还掉毛!”
孔最捏捏手指,突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刚刚解决了一头狼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