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也输了。
“魏朱我很向往你说过的那个女皇帝,她很厉害也很勇敢,可是我不行,至少现在的我不行。”
周遗抬起了头,对着魏朱露出了一个笑。
那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笑,笑的好看,却让魏朱胆战心惊。
然后在所有人瞪大的瞳孔里,周遗握住了魏朱的手,握住了那把软剑。
银光闪过颈间,喷溅的鲜血洒了魏朱一剑,烫的她手都握不住手中的剑柄。
魏朱去撕扯着衣裳去捂周遗的脖子,可是那血却怎么也堵不住。
周遗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气管破裂的她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声响。
“谢……谢……”
魏朱瞧着那双眼睛黯淡下去,然后深深合上陷入恒古长眠。
魏朱一直静静看着,直到贴着的体温渐渐变凉,双耳鼓动的厉害有声音吵杂而来,有人扶起了她,她抬了抬眼瞧见扶她的人是魏云。
“喘气。”
魏云使劲拍了魏朱后背一下,猛烈的痛好似在她身体里捶开了一丝缝隙,夹着血腥气的凉风涌了进来。
她瞧见周遗的尸体被内侍接下,然后像是被博物馆展示的外星人一样,散了头发解开了衣裳,向这些被人蒙蔽的人证实太后所言非虚。
于是原本还站在太子这边的人,一个个羞愧起来,对着关太冲连连道歉,说着被人蒙蔽之类的言论。
这本来是关太冲的高光时刻,被人污蔑的他终于能够拨云见日,可是他这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就像原本一场轰轰烈烈应该打赢的胜仗,却突然莫名因为对方军队集体拉肚子,然后就莫名其妙赢了一样。
这感觉,不爽。
直到他见自家儿子把一直盖在腿上的毯子,盖在周遗身上,避免其他人对尸体的再次亵渎,这种不爽更是翻了番的往上冒。
“父亲我们回吧。”
关太冲眼神还有征仲,他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又好像突然在心里沉甸甸的放了什么。
“我们也走吧。”
魏云带着魏朱往外走,周围原本对她还羡慕非常的夫人小姐,这会看她都觉得她像一个被人骗财骗色的可怜人。
跟一个女人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未婚夫妻,瞧着那样子还用情至深。
这怎是一个惨字能够形容的。
可是魏朱却走的很稳,稳得就像没有经历刚才那一场死亡。
只是离开大殿前,魏朱突然回首。
“真想把这个地方给烧了。”
她轻轻笑着,就像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一句话。
“你喝酒吗?”魏朱搓了搓手,“有些饿了,三叔我请你吃饭吧,就当给你赔罪。”
魏云见她好了,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魏朱癫癫的追上去,“其实你也不气了吧,就刚才,我还见你救我哪,那桌子甩的帅呆了!”
魏云停下,“何为帅?”
“帅就是好看,又飒又酷逼格十足。”
“何为逼格?”
“一种良好的修养素质,就像您头发丝都透着这种气息。”
于是本来应该回魏府的马车,转了个弯去了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