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番话说的坦荡,一边礼数周全的先告罪,一边将事情推给了一旁始作俑者的大公主,不但祸水东引,更是暗示皇上自己的儿女自己好好管教!
可一旁的不长脑子的公主们却以为这是一个告状的好机会,一个个纷纷按耐不住的朝皇上哭诉幽凰的不识抬举。
大公主轩辕静期期艾艾的泪眼婆娑,“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啊!我和姐妹几个不过是说了两句,幽凰妹妹素日里不爱走动,怕她与各位姐妹生疏了,喊她多走动些,不料妹妹就生气了,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与我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深闺小姐无话可说!父皇……”
“可不是嘛父皇,您前日里才封了她兵马大元帅,今日她便在这大殿上耀武扬威,不将我们姐妹放在眼里了!父皇,晴儿竟不知这战家如此功高,一个世袭爵位的小姐都能将我堂堂大洛公主不放在眼里了!”
轩辕晴的最后一句话实在阴毒,她不但暗指战家功高盖主,还污蔑她有不臣之心,这对本就多疑的皇上而言是最大的忌讳!
洛宸帝看了看哭的梨花带雨的两个女儿,又看看了一旁气定神闲似乎事不关己的战幽凰,目光阴鸷深沉,缓缓道:“战元帅,此事可当真啊?”
原本礼乐齐鸣,推杯换盏,莺声燕语的大殿上,顿时静的能听到各自的心跳声,众人如坐针毡。
轩辕玦望着两步之外的战幽凰,一贯清冷的眼里有隐隐的担忧。
幽凰却低着头看着眼前一盏清茶,浅浅的抿了一口,茶香扑鼻,不禁赞了一声,“好茶……”
半晌抬头看着洛宸帝,她目光淡然却又带着冰冷,“家父未殉国之前,每每提及皇上,总是钦佩万分,称您为治世明君,说士为知己者死,并训诫我们定要恪守为臣之道为君分忧,为民解难。
只恨幽凰身为女儿之身,且阴阳双面羞于见人,并未能如父兄一般常常得见天颜,伴君左右。
今日得见甚觉天家威严。至于两位公主刚才所言,这大殿之上不止我一人,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我无需分辨,且皇上适才进门前也听到幽凰所言,皇上圣明,自有定夺,幽凰更无须多言。”
她眼中一派坦然,神色如常没有半分畏惧,倒叫原本以为这次势在必得轩辕静和轩辕晴心里有些发毛。
皇上原本阴沉的脸突然大笑,“擎苍兄教子有方,幽凰巾帼不让须眉啊,倒是显得朕的儿女个个不中用了。母后说是不是啊?”
整个大殿中的人不仅纷纷松了口气,看向幽凰的眼神也都变得郑重起来。
皇太后沉沉的看了幽凰一眼,笑道:“凰儿这样的气度只怕是哀家当年也望尘莫及啊!开席吧!开席吧!都在这干坐着多无趣啊!听说今日来贺寿的小姐里还有不少准备了歌舞琴艺呢!哀家都等不及了!”
太后一发话,从刚才就战战兢兢候在殿外的御膳房的宫女太监们,马上进殿开席,他们鱼贯而行将手中的美酒佳肴依次分门别类的小心摆放在各位嫔妃小姐及王公大臣面前。
司乐坊的侍从也都吹拉弹唱了起来。大殿里歌舞升平,祝寿献礼的吉祥话一波接着一波。好不热闹。
幽凰看了一眼桌子上精致的菜色,闻着扑鼻的酒香,却始终未动碗筷。她正襟危坐,一副专心欣赏歌舞的神态。
轩辕玦依旧一副慵懒闲适的样子,清冷的眼似笑非笑,手里的酒却一刻都没停歇。三皇子回朝后便得皇上恩宠,这琅琊城的达官贵人巴结的风向也跟着变了。
上前敬酒,拉关系的一波接着一波,轩辕玦一副来者不拒的姿态,只是那浑然天成的风流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大家闺秀。
连殿内的嫔妃都小声议论了起来……
“都说三皇子一表人才,风流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俊逸非凡……”
“只是不知道这满殿的环肥燕瘦哪个能入的了他的眼……”
“听说陈国舅家的大小姐陈语嫣,不但长的貌若天仙,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看看她今日那一身芙蓉裙,怕是没有哪家的小姐能够比的过她!”
“韩丞相前几日才新丧了女儿,今日里倒是又冒出几名表亲庶女出来,看来也是不甘心呢!”
正说着那国舅家的陈语嫣就款款起身上前,“太后娘娘,前几日小女新编了一曲凤还巢的舞,今日特来为太后祝寿。”
太后瞧她弱柳扶风的曼妙身姿,也不禁喜上眉梢,“那哀家和皇上有眼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