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钩。一想起风做“刺心”动作时的神情,我便心如刀绞。
我知道,那首歌是一部电影的插曲。在那部电影里,长相平凡的女医师欧泛泛为了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不借拿自己做实验。欧泛泛将自己发明的可以控制爱情的费洛蒙藏在身上,以求变作爱人心中喜欢的模样,绑住爱情,最后她成功了。忧伤又甜蜜的故事。
“拿我做实验一天,刺我这颗心一剑,让我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让你可以选。”
是什么样的人,让风这样无望地吟唱吗?我不得而知。
我伏在栏杆上看月亮,看得两眼发酸时,身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不理会,只一心对着墨色的天空发呆。那人便停在我身后,悠悠地说:“没想到有人跟我一样形单影只,可怜,可怜。”
是费浩然。
我故意露出自认为明媚又忧伤的表情,慢慢回头,朝他招手:“来,我们来同病相怜。”
“呀!”他惊呼一声,说,“别动,别动。我要用相机拍下来,珍藏。”
“珍藏你个大头鬼啊。”我朝他踢出右脚,形象全无。
他笑起来,夸张地让开,然后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皱眉端详我:“你知道吧,你刚才那样子像极了十八岁的安然。”
“谁?”我疑心自己听错了。
“你姐姐安然。”
“小心说谎鼻子会变长。”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姐姐安然十八岁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我怎么不知道?”他反问,似乎对我提出的问题有些意外,“我跟风是初中同学兼好友。”
“那又怎样?”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瞪着我,这次说的话让我出乎意料,“安然曾经是风的家庭教师。”
“哈哈!”我忍不住笑起来,“拜托,骗人之前先做好功课。安然自己最讨厌那些数理化又怎么耐烦去辅导别人。”
“架子鼓。”费浩然在我不甚淑女的笑声里轻轻吐出三个字。
我的笑声蓦然止住。如果费浩然不是为了要骗我而之前做足了功课,那么他说的便是事实。安然对于打击乐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尤其是架子鼓,鼓艺已炉火纯青。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安静优雅如安然,会是那个敲起架子鼓来热情四溢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