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啦……”
苏黎生不理她，手掌揉着她的发丝一下一下地按着，借着水还顺势抹上了洗发水。如软的泡沫恣意飘荡，浓烈的香味在疯狂扩散，顾瑾的意识是全醒了。
这样的味道，顾瑾何尝问不出来呢。
“念琛，为什么它的味道这么独特……没闻过哎……”
“这是我让人根据你的发质特制的，世上绝无仅有，无可复制……”
5年前的往事忽地涌进了脑海，在她半醉半醒的混沌间隙横叉一杠，生生地扯开了早已复原的伤口。
“醒了吗？”头顶上传来了苏黎生的声音，淡漠，带着即将宣泄的怒火。顾瑾却无心回答，只冷冷地把苏黎生握着花洒的手推开。
顺着墙角软软滑下，她蹲在角落处拼命地拿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期许着能打散那些已然开了闸的回忆。
往事于她而言都太过沉重，文念琛的回忆已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不要再来一个苏黎生的。
苏黎生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凭什么可以这么随意地闯进她的回忆中。
苏黎生长腿跨进了浴池，俯身想要把她拉起来，却不曾想不待手触碰到她便已被甩开，“不要管我！”
女人低吼地抬起头，红透的双眸狠狠地瞪着他，无声的，却带着十分可怕的怨念。
被甩开的手僵硬停留在半空，有那么一瞬间，苏黎生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的眼神里，藏着的，是对他满满的厌恶。
一杯酒的效果竟然来的如此强烈，转瞬间就能扯下眼前这个女人所有的伪装。
原来5年时光非但冲不散爱憎，反而在无形间以数十倍的方式加深了她对自己的仇恨。
僵硬的手换换垂下，苏黎生说：“收拾好下来。”
言毕，已然推开了门走了出去，留下顾瑾独自一人蹲在洗手间里瑟瑟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