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按照这个看破红尘的速度下去,我离出家为尼怕是不远了。
“想得还挺美,现在这个情形你有把握能赢得了段恪?”我抬腿进了正殿,一屁股坐在梨花木凳子上。
现在昭阳殿已经完全不必担心眼线的问题。外有白千夜带人时刻巡逻守着,内有南池风贴身保护。来到了自己的地盘也就不必避讳了,更何况所有的宫人都已屏退,于是我大大咧咧地瘫坐在桌边盯着面前的一桌子美味流口水。
今天本来是到不了京都的,段恪的打算是明早进城。然而我坚决要求段恪加快行程,今日一整天都没怎么寻客栈吃东西,顶多买了些煎饼包子在路上吃。
凉了的煎饼包子,我跟碧月并没有吃多少。饥肠辘辘了。一整日,晚上便看到这热乎乎的丰盛的晚宴。
“虽然段太尉战无不胜,但是皇兄却也不是弱的。”碧月轻轻在我身旁落了座,笑了笑,“我觉得皇兄能赢。”
碧月并不像我这般一进来眼睛便掉进了热乎乎的晚膳里,纵使在马车上就饿得肚子叫,坐在桌前仍然十分得体不曾露出半分急切之色,待齐睿洗完了龙爪子她才用自己面前的铜盆净手。
虽然看碧月洗手十分养眼,然而此刻却是比不过我面前的这些饭菜。
即便是同样的菜,跟不同的人吃味道也是不一样的。譬如我面前的这盘拍黄瓜,看这色泽手法一瞧就是出自张御厨之手。
我小的时候被太傅罚不许吃饭,所有的御厨都不敢给我留饭,也只有胖乎乎的张御厨瞧瞧地给我留两个馒头就着拍黄瓜吃一点——
皇宫里食材看得严,但是像馒头黄瓜这样的食材却是不怎么严的。
“你瞅瞅人家玥儿。”齐睿在主位落了座,依旧是那副傲娇样,“朕自然是能赢的,赢不了也得赢。”
我哼哼一声,“怎么,有了好的法子?譬如暴露自己的软肋,还让自己的软肋管理六宫出差错?”
齐睿正欲端起面前的桂花茶来漱漱口,听闻我这话差点把漱口水咽下去。
“咳咳……”齐睿被呛到了,瞪着眼睛,“能不能好好吃饭,好不容易从边塞回来怎么还越发地欠揍了。”
我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