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有个江城来的家伙,在班里老是和我作对,严重影响我学习。”吕学军满脸不高兴地说。
“谁这么无礼,敢影响你的学习?”赵秘书感到奇怪,吕省这个宝贝儿子,只有他敢欺负人,没有人敢招惹他的。
“这个人是自江城的刘志鹏,是个混进公安队伍的劳改释放犯,天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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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天不怕地不怕,必须要清除他出学院。”
“小吕,这次各地公安机关推荐进政法干部学院学习的学员都是表现优秀,有培养前途的年轻公安干警才能进特别班的,现在公安系统缺乏既有理论又有实践经验的大学生,这批人毕业以后将成为骨干,充实到各地的公安战线挑大梁的。”
“赵叔叔,你说对了,特别班的同学都是将来警界的精英,所以,决不能被劳改犯混进里面,刘志鹏必须要立即清除出校,等江城另外选派合适的人来。”吕学军懂得打蛇随棍上这一招,既然赵秘书也知道特别班的人将来要在公安系统挑大梁,必须尽快赶他出校。
赵秘书面有难色,“小吕,这位刘同学,是经过江城公安局保送的,应该不可能是劳改释放犯吧,劳改犯是不允许当公安干部的。”
“你没有接触过这个人,他很会钻营拍马屁的,江城公安机关的领导一定被他收买了,如果他不是蹲过监狱的犯人,如果他不是曾经被劳改或者劳教的人,我倒着头走出你的家门,也不会求你帮这个忙。”吕学军鼓着一泡气站起来。
“小吕,快坐下,不要生气嘛。”赵秘书和夫人赶紧请他坐下。得罪这个吕公子,就是得罪了顶头上司,到时吃不完要兜着走,麻烦大了。
赵秘书擦一把头上的汗珠,连忙说:“小吕,我明天就到学院了解一下,如果真是劳改犯,我一定通知学院处理的。”
“嗯,你真是我的好叔叔,这件事就拜托你啦。”吕学军这回得意了,你这个刘志鹏,秋后的蚂蚱,看你能够蹦跶几天。
吕学军在赵秘书家吃完晚饭以后,吹着口哨坐公交车回到宿舍。
……
“同志们,省政府吕副省长的秘书亲自到学校,要求查清特别班的学员刘志鹏的来历,如果曾经是劳教服刑人员必须要立即清除出学院,经过政工科查核他的档案,刘志鹏于1979年4月参与走私被抓,被判三个月劳教,按照赵秘书指示,要立即清除他出学院,我们应该执行,因为其他同志有不同意见,现在召开校务会议,请大家发表一下意见。”学院党委书记兼校长梁勇斌主持会议。
“我有不同意见,刘志鹏同学是在十九岁的时候被判三个月劳动教养,劳教不是劳改,不属于刑事犯。”校务委员兼教官朱时达接着发言。
办公室主任劳为民推一下黑框眼镜,“赵秘书是主管公检法常务副省长的大秘,他应该是代表吕省的意见,他指示是劳教服刑人员要清退,不单是服刑的劳改犯,也包括劳教犯,他的指示我们不能违反啊!”
“劳主任,赵秘书的话不一定是吕省长的意见,吕省日理万机,不可能为了一个普通学生留还是走费神的。”校务委员、教研室主任李升看不惯这些拉大旗当虎皮的人,说不定是特别班的吕公子从中作梗,排挤他人搞出的花样。
“这里有份江城公安局用挂号信寄来的说明材料,刘志鹏虽然因为走私蹲过监狱,被判劳教三个月,但他进入警队五年多以来工作十分出色,参与破了多起大案、重案,分别立下三等功二次,二等功一次,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政工科长陈少娟拿着江城公安局刚寄来的材料,如实向与会的同志汇报。
副校长李旗咳嗽一声,喝了一口开水,“我认为要认真执行赵秘书的指示,特别班是培养公安战线的精英,他们毕业以后会在公安系统担任重要的工作,劳教服刑人员不应该成为培养对象。”
朱教官一听,豹眼环睁,他满脸怒容,“不对,劳教人员不是劳改犯,性质不同,刘志鹏同学品学兼优,期中考试成绩名列第一,在演习中冒着生命危险在悬崖边救同学,在警队工作中屡立战功,这样的精英不培养难道要培养草包?”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