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书包送。”
“多少个书包装?”
“只有一个。”
“噼啪”,“石膏粉是普通的装修材料,送货就是一袋袋地送,用小书包装货,填你的屁股眼啊!”柴为民再次拍起坤甸木。
“这...,客户就是要这么多,我不能多送。”滚友雄支支吾吾地说。
“我问你,你送的石膏粉是什么颜色的?”治保主任突然插一句。
“是…,是白色,不对,是粉红色,黄的黄的。”滚友雄额头渗出冷汗,说话词不达意。
“你开什么玩笑,石膏粉全部是白色,加了白胶水用来批荡墙用的,怎么会有粉红色、黄色?”柴为民步步紧逼。
“这…,我记错了,白色的,白色的。”
“你送货的石膏粉一共是多重?”柴为民问道。
“有一斤重。”滚友雄回答。
“你书包的钱是从什么地方拿的,是否偷来的?”治保主任把滚友雄身上的书包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1.5万元。
“不是偷的,是送货到樱花迪斯科歌舞厅收回的货款。”
“一斤石膏粉卖了1.5万元,骗谁啊?现在质量最好的建筑用石膏粉,一吨才200元,1斤石膏粉值万多元?还有你放在饭桌的1千元,是否也是收了的货款?”治保主任把书包的钱和民兵拿回来的1千元放在柴为民审案的旧木枱上。
“这….”滚友雄答不出来。
“滚友雄,你赶快老实交代,看在咱们是同姓的乡亲,我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花没,否则,立即打电话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把你关进死牢,准备拉上黄泥岗打靶。”柴为民威严地说。
滚友雄在84年严打的期间,亲眼看着武警押一长串的死刑犯到黄泥岗枪毙,有些犯人打一枪不死,翻过身来再补一枪。死囚中枪以后满身是血,呲牙裂嘴的,十分恐怖。在殡仪馆员工来抬死尸前,他和同村的人跑上黄泥岗,看见后背插着打靶牌的死囚倒在血泊中,他几乎要把肚子的黄胆水全部吐出来。
“我…我,这钱真的不是偷来的,是收迪斯科歌舞厅的货款,千万不要抓我去监狱。”滚友雄瘫在地上,苦苦求饶。
“你说清楚一下,送去的东西是什么颜色的?”柴为民问道。
“是彩色的,有粉红、黄色、绿色。”
“是否药丸形状?”柴为民继续问。
“是。”
“滚友雄,算你老实,你知道这些药丸是用来干什么的?”柴为民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把他扶起来。
“我不知道,是龙厂长吩咐我去送货到樱花迪斯科歌舞厅,收货和付钱的是一位姓陈的人,我不知道这些药丸用来干什么的,一共收回1.6万元。”
柴为民与治保主任使了一个眼色,柴长财把枱面的钱全部放进书包,押滚友雄进一间杂物房,吩咐民兵轮流看守和送饭给他吃。
“走,咱们找幺叔一起去石膏粉厂。”柴为民一夜的疲劳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市斤的东西卖出1.6万元天价,怪不得幺叔讲这间工厂有可能是生产歌舞厅需要的摇头丸。